(不要。)
无力的拒绝。
(不要!!!)
她试图哭喊、试图求救。
但哭泣也没有用。
在黑暗深处, 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熟悉的眼睛。
讨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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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白色的剑光攻击看起来非常单调。
而且很明显, 持有那把巨大武器的人,并没有真正掌控它, 就像是小孩子玩大人的工具一般,大概只能发挥出它真正用途的1%。
即便如此,即便仅仅是不断向外弹she的, 单调的攻击方式, 就能够让学园都市的最qiáng无法近身。
那是单纯的qiáng大。
在不停闪躲的白发少年身后方,原本的树林糙皮已经全部消失, 延伸几百丈的土地层被往下削掉了几十米,露出内部荒凉的岩层。
而且, 这个范围还在不断扩大着。
一方通行又一次cao控着矢量,避开足以将他的身体拦腰切断的剑光。
在他的余光里,那道失去攻击目标的剑光,一路毫无障碍地滑行着, 它最终在道路的尽头遇到了一堵围墙,轰然炸开。
(无论多远的距离,要碰到障碍才会停下吗?)
不管是魔法还是超能力,都有一定的攻击范围。超过那个距离,离施术起点越远,攻击就会变得越弱,这是基本的常识。
然而,那华美的金白色剑光,却不是这种会随着距离而减小威力的东西。它始终维持着恒定的速度,连边缘发出的亮度也保持稳定。
无论是土地也好、树木也好、砖墙也好,在被它接触到的瞬间,都会像空气一样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目前的损失,也不过是一座学校的树林与土地而已,但是,攻击已经蔓延到墙的外侧了。
琴岛世界,不,我妻由乃悠然地立在原地。
她扫了眼外部慌乱躲闪的人群,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崩裂一般的笑容:
“这样一直躲闪下去没关系吗,一方通行?攻击已经突破到外部了,你应该发现了吧,如果让我们的战斗继续下去的话,别说是东京,整个日本都会毁掉的。现在从我面前让开,让我把那孩子带过来,只有在我身边,她才能做她自己,她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胡说八道。
jīng神病患者的话语当然不可信,然而我妻由乃的疯言疯语中,又保留了一定的真实。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就算你把难波绘梨香取回来,面对使用这副样貌的你,她也不会回报你想要的qíng感的。”
一方通行耐着xing子试图引导出自己想要的信息,用一击风斩撞上剑光,如愿让它提前爆炸了,然而更多的剑光围拢而来。
“哼,你不是应该最能理解我的吗?”
“——什么?”
cao控空气□□一个个丢过去根本来不及,一方通行不得不闪过身,从剑光的fèng隙间滑了出去。
在他行动间,属于琴岛世界的柔和声线,以我妻由乃特有的极端语调,幽幽地响起:
“自称混账加三级的坏蛋,自称第一流的恶党,自称为了守护可以成为她的敌人——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吧?我可是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哦。为了让她留在我身边而不择手段——与为了让她留在你划定的「安全区」而不择手段,都是枉顾她的意志,你说——你和我,究竟有什么区别?!”
属于琴岛世界的、那张美丽温柔的脸上,张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我妻由乃的目光宛如浸了毒的刀子,狠狠向白发少年甩来。
“如果用这张脸欺骗她能让她开心,如果让她顺从命运成为毁灭世界的bào君能让她幸福,如果吸gān所有生命的血、把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讨厌鬼全部葬送,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这么简单就能获得幸福,我为什么不去做?!”
我妻由乃大吼着,将巨剑从土里拔出,横在面前,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她面色苍白,显然她还无法适应这具新的身体。
一方通行注意到了这点,他背后迅速张开六片风翼,面部肌ròu在qiáng劲到仿佛扭曲了空间的微型飓风中颤抖着。没有冒险突进到我妻由乃身边,他驱使飓风击碎了我妻由乃身后的树木,木屑向四方飞she,以堪比子弹的速度窜入我妻由乃的身体中。
血液将她的白裙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