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立在一旁,不动声色。
并无理会水月,佐助yīn沉着一张俊脸径直走向办公桌,拉开椅子,坐下。
若寻常人看到佐助这副表qíng必定敬而远之,唯独这么个不通时宜的家伙朝他凑近,唇角一掀:“我说佐助,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这效率还真挺快呢……”
佐助不语。
「这个孩子与你无关。」
脑中另一个声音在回响。
心忽地一窒,衣袖内,握紧的指节泛白。
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千鹤眉眼一动,暗示水月噤声,然而,某人的猎奇心全聚在冰山美男的八卦新闻上。
“诶,是男孩还是女孩,医生告诉你了吗?”
“有没有想好取什么名字?”
……
下一刻,狂轰乱炸式的问题接踵而来,好似千斤重担压覆于胸口,令他呼吸不顺。
眸光复而扫向伏在桌角的白发男子,一丝冷意自佐助眸底闪过,刹时,室内温度降了好几度。
未免突发命案,千鹤一把将水月拽了回来:“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尸骨无存的话,就马上闭嘴。”
“gān什么凶巴巴的,我在替佐助高兴!”水月挣开他的手,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结。
高兴?
别再煽风点火就万事大吉了。
瞥了一眼佐助脖颈处的伤势,千鹤转移话题道:“火影大人,据说昨夜您遇袭了?是风组织的人做的吗?要不要属下派人彻查?”
“不必了。”
目光不带停留地掠过书桌上一沓厚厚的文件,佐助淡道。
“漩涡鸣人不是关押在禁牢里吗,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把你伤成这样?是谁做的!”似乎对佐助受伤一事又提了兴致,水月忙上前追问。
“我说了不再追究!”
佐助声音冷冽地斥道。
“可是——”
“火影大人,那我们先出去了。”
深觉气氛凝重,匆忙jiāo待了一句,千鹤恭敬地一俯身,顺便将水月拖了出去。
行至室外,水月不满地扭开头:“你gān嘛拉着我,佐助明显在包庇那个行凶者啊。”
“有时候要懂得察言观色,你认为谁有这个能力接近并打伤佐助还令他不追责呢?”环顾一周,确定无人跟来,千鹤才将眸光收敛,解释道。
两人互看了一眼,水月一对陡睁的瞳眸堆满了疑惑:“不会吧,他们不是夫妻吗?”
“他们的关系比较复杂……”回视他,千鹤yù言又止,“对了,泷之国公主两天后会离开这里,多派些人手在城内巡查,我不希望再生事端。”
“切,别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水月摆摆手,扬长而去。
目视着某人骄慢的背影,千鹤略显无奈地笑了笑。
◇◇◇
彼时,居宅内。
少女若有所思地倚在窗前,似有一缕微风,拂开耳鬓的粉发,目光渐远,一派葱翠的枝叶相继泛huáng,为这深秋时节添了几许涩然。
身后,一个暗哑的男人声音传来:
“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在替佐助医治眼睛,上一次风组织派人挟持你也是为试探他的轮回眼恢复得如何。”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浅野语气诚挚:“你放心,这药无色无味,只有令他瞳力暂失,我们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握着玻璃瓶的手,微顿。
随后,樱一抿嘴,将药瓶递回给了他:“我的目的只是救鸣人,而不是去伤害其他人。”
她拒绝了。
彷如站在了天秤的轴梁中央,任何一端倾斜,她都不愿看到,难道这世上就不存在两全的方法吗!
浅野只是淡淡地转过身子,“可是他却伤害了你……”声音擦着耳鼓,传入心肺,仿佛一根棘刺,剜在她的伤口上。
掌内的玻璃瓶折she着异色的光线,有些刺眼。
樱缩回了手。
从拒绝变得迟疑,她的动摇,仅仅是一句话。
他却伤害了你。
脱离这无止境的折磨,自由,是她唯一能确定的。
“现在怀孕的事bào露了也许是注定的,以后佐助会对你有所顾忌,我们行事也会便利许多。”站在她身前,浅野微妙地一牵唇角,绝美的笑靥没有变,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