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的路上,王杰希还是拐进了7-11,叶和光说你gān嘛,我饱了,不吃泡面了,王杰希的无语简直可以具象化为一个省略号送给她。
他拿了一支薄荷唇膏,递给叶和光,“怎么老不记得擦唇膏,起皮儿了都。”
“唔……你就不能结了账再送我?”
王杰希又拿回来,自己走向柜台,叶和光跟在他后面,然后看见他又顺手拿了一盒白金色的东西,像烟,她正在奇怪,凑过去一看,登时有点发晕。
“你你你……”
“贯彻你妈妈的指示,有备无患。”王杰希无比淡定地说。
叶和光一下巴搁上他的肩膀,恨不得把脸埋进黑色的开衫卫衣里去。
☆、坏脾气
在感qíng上,这段日子相当顺心,叶和光拿着jī毛当令箭,从前王杰希还要压一压她,现在都不敢逆着她的毛捋。当然,这是她自己的说法,年纪不大却已经相当成熟稳重的男人是在最大限度地包容和宠溺她,没有什么敢不敢的问题。
然而在赛事上,就没有那么顺利。
很多人回过味儿来,明白了微糙面临的困境,也就揪着打。
王杰希在当打,叶和光也是正有冲劲儿的时候,但方士谦的年纪摆在那里了,他二十岁出道,这是职业生涯的第六年,确实该进入保养以求延长职业生命的年纪,一些不那么吃紧的赛事都会让他亲自培养的接班人上阵。而且比起当年奇兵夺冠的阵容,微糙很是换了一批新血。治疗之神的退让,新队员的磨合,让微糙那种诡谲多变的团队打法支撑不起来了,那年魔术师之光的景象,终究还是要销声匿迹了。
千里光一下子就显得很突兀起来。
她在进步,毫无疑问的,单人和擂台上位置多变,但罕有敌手,叶和光对战斗法师的运用也迈入了殿堂级别,早年那些花里胡哨迷惑对手的假动作撇去大半,剩下的稳准狠,仍然带着不可捉摸的轨迹,但出手必中,大幅度减少了cao作làng费,比赛之中奉献了很多jīng彩之处,可靠的评论家也开始把战法两叶相提并论。但是这种进步是个人的,对于团队来说一个更有力的选手固然是好,但更需要他能够在团队中发挥出来,叶和光就面临着一种有劲儿没处使的状态。
她烦得要死,回看比赛视频,看别人的分析,耷拉着耳朵听王杰希的话,但一上场,却还是像收束不住一样,没有缰绳,奔脱千里,斩尽杀绝,连自己也不留后路。
如果她是一个队伍里唯一的核心qiáng手,那么或许问题还不大,所有人围着她转就是,但微糙显然不能如此。
冬休前的最后一次复盘,开得所有人都莫名火大,往常比较跳偶尔还顶队长嘴的刘小别都大气不敢喘,叶和光被反复点名,绷不住了,站起来崩溃式地吼一声:“我就是控制不住有什么办法!”
“那是你没用心!”王杰希紧接着她的话音追出一句,脸色紧绷,也是难得的重了语气。
叶和光表qíng空白地站在位置上,似乎是被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说晕了,李亦辉拉了她一把,她趔趄了一下坐好,低下头。
王杰希脸上的表qíng也缓和了,他有些懊悔,又不得不压制住那种个人的qíng感,尽量平缓地轻声道:“说了这么多次,你听进耳朵里去了,没往心里过,不然不可能会打成这样。”
“嗯。”她说,带着一点鼻音。
王杰希握着文件夹的手一紧,“哭了?”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顿时如临大敌,柳非赶忙摸了包纸巾出来,扶住叶和光的肩膀,她却仰起头恨恨道:“怎么会!”
眼圈的确是有点发红,王杰希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着大屏幕,然后说:“就这样吧。最近成绩确实不是很好,我批评叶和光,不意味着其他人就没有问题了,刚刚都说了,冬休期间……大家劳逸结合,休息的同时,也都想想。”
响起一片整齐的应是。
然后散会,叶和光坐在椅子上没动,队友们或多或少有些尴尬,但当着刚刚把人家骂得这么惨的队长面儿,也不能去安慰她啊,不然显得是在数落队长的不是。只有柳非是个姑娘,可以晃着叶和光的肩膀岔话题,说这就放假啦,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
叶和光垂头丧气地说:“不行,我要去拍广告。”
“摸摸,去哪里啊?”柳非相当同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