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和光憋了半天，挤出一句：“我还是谢谢你……你真豁达，牛bī！”
然后她说，我下了，回去。
她退了游戏抽卡去前台结账，听见叶秋正在跟那个包子入侵解释这个不负责任半路退本的家伙是什么qíng况，不自觉嘴角弯了弯，心平气和。
叶修抬眼，摘下耳机，给她划了身份证，然后说：“需要我送你吗？”
“你不是上夜班吗，不想要工资啦。”叶和光笑嘻嘻地说。
“找人帮我代一会儿，”他说，“你住得远不远？”
叶和光摇头，又说：“你gān嘛突然这么温柔体贴？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深夜失足少女急需人间关爱吗？”
“挺像的，但是我刚查了一下，你今天的比赛没出问题吧。”
叶和光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凶神恶煞地说：“哦！”
然后她摊出手来，“给我支烟。”
叶修吃惊不小，“你少làng费我库存。”
“我会抽了，提神！我自己打车回去，”她说，“万一出租上睡着了呢？”
她觉得叶秋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变了，片刻后他仍然拿出了一包烟，还是软中华，顶了一角，一支的过滤嘴冒出头来，再被递过来。
“叶神，”她说，“你觉得我水平怎么样儿啊？”
对面的人把打火机也递过来，她不接，他一边说这就过分了，一边自己拿手里替她点燃了火。
“挺好的，就是想太多。”他说。
“我要是不想，那还得了么！脱缰野马了呀！”
叶修摇了摇头，平淡地说：“不是那种思考。但是你们女孩子么……又年纪轻，也没什么。”
叶和光手指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有点呛，她平时抽的都是劲儿不怎么大的女烟，现在想想都跟小清新装bī似的，一点儿都没意思。
“我看到孙翔……”她说，然后又断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表qíng也变得有点迷糊。
叶修等不到她的发言，不明白她在烦恼什么，也很苦恼，就说：“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孙翔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没关系……”
他审视着小姑娘，突然问：“你是不是还想回微糙啊？”
叶和光猛地一惊，连连摇头，说：“不不不。”
“哦，随口一问，”他说，“不管什么，想做就去做吧，磨磨唧唧没好事qíng。”
叶和光摘了烟单手做个鬼脸，说：“不耐烦听这些，我回去了，拜拜。”
叶修喊她等等，然后去叫了唐柔来前台帮他顶一会儿班，跟叶和光一起出去了。
“多不好意思，”小姑娘还虚伪地客气，“你就陪我在路边等车吧。”
“还想我送多远！”叶修就不客气。
然而，他们在路边站了几分钟也没有遇到空车，叶和光拿出手机来想用app叫一个，震惊地发现没电了。
“哎，完了，你手机借我一下！”她说。
“我没手机。”
叶和光才想起这茬来，苦大仇深地跺了跺脚，看上去有点急。
两人在十二月底的瑟瑟寒风里等了半天，又往外走出了半条街，愣是没看到一辆空车，叶和光打着哈欠，眼底泛起泪意，又动手裹紧了她里侧加绒的连帽衫，整个人看上去仍然很单薄。
“不然……”叶修开口，又迟疑了一下，“你回网吧睡？明早再说。楼上有房间。”
“哇，”她迷迷蒙蒙地说，“全方位认识一下网管的生存环境，好教育我要存钱理财么？”
“……你想多了。”
“不成，我得回去，”她说，“偷偷跑出来的，谁都没告诉。我都不知道副队有没有心血来cháo查个寝。”
叶修都不知作何反应了，批评她，这也太不靠谱了，大半夜乱跑还不给负责人报备。
“不能看小周小江跟你差不多年纪就欺负人家吧！”
叶和光蔫头耷脑，心想谁欺负谁啊，他俩都比我年纪大，还位高权重。
“事已至此，尽快回去再说吧，等我回网吧企鹅上先给你们轮回的人说一声。”叶修说。
“你别说！要是没查寝呢，自行bào露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