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教主的浴室很大,除了大玻璃镜跟陶瓷洗面台,还有花大钱从洋人那里买来的带铜铸脚的陶瓷浴缸,连薛媛媛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没见过。
不过连教主还不习惯早上泡澡,所以他只是脱了衣服打算简单冲洗一下。
浴室的大玻璃镜里,映照出连教主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还有如同藤蔓一样盘绕全身的青色凸起血管。
薛媛媛第一次见到这副景象时差点尖叫出声,连教主本来以为她会害怕厌恶,正想要怎么哄她。
可是,女人就是很神奇的生物,她们可能怕黑怕鬼怕各种奇奇怪怪的虫子,但不会怕自己的爱人。
或者说,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她就变得无所畏惧。
薛媛媛惊恐了一下之后,就从身后抱住了连教主,很担心地询问这是什么病。
连教主选择xing地讲了部分实qíng,薛媛媛就哭了。
然后薛媛媛很心疼地抚摸连教主身上突起的血管,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破了。
等见的次数多了,薛媛媛还给它们起了名字,叫“藤缠树”。
薛媛媛说她读过《玉台新咏》,最喜欢那首《孔雀东南飞》。
诗里刘兰芝曾对焦仲卿说过“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薛媛媛特别向往这种爱qíng,直到现在她也有了这种磐石不移的爱qíng。
不过,薛媛媛不要做蒲苇,她要做藤蔓,要像他身上的血管一样,紧紧缠绕着他,一生一世。
当时的甜言蜜语犹在耳边,如今却已是人去楼空,连教主对着镜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肖三看到这一身血管会说什么?”
连教主不知怎的喃喃自语道。
打住!
为什么会想到那个混蛋???
连教主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失心疯了。
就算之前是幻听,但那家伙把手放他腰上也绝对是图谋不轨,他没捅那家伙一刀已经是仁至义尽。
之前所有胆敢肖想连教主的男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只有肖三是个例外!
连教主一点也不想让肖三成为这个例外,可是形势比人qiáng,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肖三撕破脸。
不行,以后见肖三一定要裹得跟粽子一样,坚决不留给他一丝皮肤意yín。
想到肖三以前都是拿什么样的眼光来看他,连教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都是久经世事的人,肖三心里会想什么,连教主一清二楚,肖三在梦里会梦到什么,连教主更是心知肚明。
可恶!
连教主气得捶了墙。
没能捅死肖三实在不是连教主的风格,他想来想去都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连教主早饭也不吃了,匆匆清理完套上衣服,就叫人去把他的专属裁fèng找来重新裁衣服。
要特别定制见肖三的衣服,连教主恨恨地想。
裁fèng很快就接来了,在小客厅摆开了阵势准备帮连教主量体裁衣。
“对,领子要高,一直高到下巴,敢露出一点脖子就要你的命!”
连教主在恶狠狠地要求裁fèng。
“不,这还不够,还要帽兜,还有面罩,最好只露出眼睛!”
连教主想到肖三可能趁他昏厥期间亲过他,就恨不得食其ròu寝其皮。
这个混帐王八蛋,居然趁人之危,到底还要不要脸!!!
连教主怒上心头,一拳捶在办公桌上。
裁fèng吓得缩了缩脖子。
他也是魔古道教徒,因为手艺好被代理教主指定为专属裁fèng。
除了给的钱多,大烟还管够,将来还能提前获得代理教主的救赎。
虽然代理教主很少有心qíng好的时候,可是像今天这样他还是头一次看见,真是太不走运了。
他不想死,教主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教主让他撵狗,他绝不偷jī。
所以教主就不要威胁他了,他手抖得都快拿不住尺子了。
“还有袖口,也要严严实实,最好连手掌都包住。不,连手指也要包住!”
连教主可不关心裁fèng吓成什么样子。
连教主一想到昨天肖三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最后是他瞪了一眼才放开的qíng景,就觉得胸口憋闷。
为什么不能给肖三一个痛快!!!
裁fèng觉得连教主的要求他实在不能完成,可是他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