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发男孩低下头,他显得有些沮丧。
不过让他高兴的是,女孩对于他的态度开始慢慢转变了起来。
每当他不小心打翻了牛奶,或者是粗心大意的撞到了柱子,澜水沫对于他的态度并不像刚开始那样,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对他伸出手将他拉起来,而现在是带着一丝的好笑与无奈,叮嘱他要小心一点,耐心的帮他擦gān牛奶或者是拉他一把。
那双银眸也不再是沢田纲吉刚认识她的时候那般死气沉沉,现在渐渐地有了身为人类的qíng绪波动了。
每当那双漂亮的眸子注视着他的时候,沢田纲吉总有一种澜水沫只看着他一个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沢田纲吉的心qíng变得十分好,他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孤身一人了。
于是他开始更加努力的粘着澜水沫,卖萌撒娇打滚无所不用其极,那堪比烦人的牛皮糖程度简直是让澜水沫想要扶额。
“你整天在这边没关系吗?”
窗台上挂着的风铃被风chuī得“叮铃”作响,澜水沫坐在水纹竹席上,竹席的凉意透过衣服传来,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散发着阵阵的热气,夏蝉的鸣叫并没有给人带来任何清凉的感觉,反而是伴随着热làng从窗外涌进屋内,在这个偌大安静的房子里面显得有些突兀。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空气中的粉尘染上了金色的微光,缓慢的流动着,静谧却不粘稠。
风扇“呜啦啦”的转着,房间内发出了书页被翻动的声音,一时间竟宁静无比。
澜水沫爱极了这种气氛,这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仿佛那一场战斗,那一次的生死离别都是上帝给她开的玩笑,只要一醒来,一睁开眼就能看见那个笑容温婉的女子。
为什么会对芙妮娅那么上心?
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芙妮娅那种包容的气质,很像她内心深处,一直想要见到的那个女人。
但是她忘了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了,
这种宁静美好的气氛,在澜水沫看到对面坐着的沢田纲吉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背后一片花海的灿烂笑容是怎么回事啊!
女孩并不知道,她所表现出来的一点点善意,都会让眼前的男孩感到极大的幸福。
那个xing格胆小懦弱,内心敏感的棕发孩子,无时无刻都在祈祷着,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真心朋友。
而澜水沫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虽然沢田纲吉能够感觉到女孩并不是如表面那样温柔,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澜水沫。
一如曾经的里卡鲁多。
只不过很可惜,他并不知道里卡鲁多因为澜水沫而失去了什么。
“没、没关系的阿沫……”沢田纲吉小心翼翼的说着,他顶着一头毛茸茸的棕发,就像一只怕生的棕毛兔子,“妈妈说,要和邻居多多相处……”
他有些怯生生的看了看澜水沫的神色,仿佛生怕打扰了眼前正在看书的女孩,不过在发现澜水沫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厌烦的qíng绪之后,便开始得寸进尺,带着一丝撒娇讨好的意味说道:“阿沫你难道讨厌我吗QAQ?”
“……”这是看着沢田纲吉眼泪汪汪的眼神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是”的澜水沫。
揉了揉太阳xué,澜水沫默念了好几遍不要和小孩子计较之后,淡淡开口,“你的暑假作业不完成没问题吗?到时候老师骂你你又要哭了。”
是的,澜水沫不知道为什么沢田纲吉会在沢田奈奈面前逞qiáng,却在她来安慰的时候越哭越厉害。
大概是……她的安慰其实让人觉得很可怕orz?
“反正……我就是废柴嘛……”那双明亮的棕色眸子黯淡了下去,在阳光的照耀下竟蒙上了一层水光,仿佛是笼罩着淡淡的水墨般的烟气,让人有些看不清那眸中最深的qíng绪。
别总是用这么可怜兮兮的表qíng看着她啊喂!
澜水沫内心苦bī至极,每次看到沢田纲吉这种表qíng她就有点hold不住。
如果说里卡鲁多的脸上总是充满着阳光的笑容,那么沢田纲吉则是挂着怯生生的表qíng,犹如小动物似得,带着一丝的小心翼翼和讨好的意味看着你。
棕发孩子的笑容并不像里卡鲁多的那般自信与狂妄,而是纯净得没有夹杂丝毫杂质的喜悦,仿佛是糯米糍一样的软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