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得太久,已经记不清了。
为什么你们能够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变得如此的qiáng大,而我却始终是如同蝼蚁般在主神的脚下挣扎着?
为什么你们能够生活在和平年代慢慢变qiáng,而我却要一开始就处于这么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为什么你们能够有qiáng大的导师引导陪伴着你们,而我却只有冰冷的任务和无止境的杀戮?
她是多么的羡慕着自由不受束缚的这群少年。
gān净而明亮,柔和充满温暖。
“还真是羡慕你。”澜水沫低声说着,神色平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沢田纲吉,那种神qíng就仿佛是bào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覆盖着yīn霾与不详。
“诶?”由于金发少女太小声的缘故,沢田纲吉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看到少女苍白的脸色,棕发少年暖棕色的眸子中浮现出了担忧。
身形单薄的少年睁大着眼,里面清澈gān净,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澜水沫的担忧,“阿沫你不舒服吗?”
“没事。”金发怪物看着沢田纲吉的眼神,她笑了起来,将嫉妒与不甘埋藏在了体内,周身的yīn冷感瞬间消散,整个人表现的温顺平和。
只不过那眼中的yīn霾依旧是没有散去。
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种眼神,里面清澈得一塌糊涂,无辜而又纯白,没有被黑暗浸染过,也没有贪婪yù望嫉妒等等的负面qíng绪,而是充满着最原始最难能可贵的善意。
所以她怎么能,怎么能对这样一双gān净的眼睛来表露她内心深处丑陋不堪的嫉妒?
沢田纲吉的眼神越gān净澄澈,她就觉得自己的内心越污浊不堪。
这个世界简直是奇怪,明明黑手党代表着罪恶,但这些人的眼神却一个两个都是那么gān净。
沢田纲吉是这样,云雀恭弥亦是这样。
虽然凶shòu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总是充满着杀气,但却明亮清明,不会被任何的负面qíng绪所影响束缚。
当之无愧的qiáng者,黑发少年内心的qiáng大远远超过澜水沫。
所以怎么能叫她不嫉妒?
但就算是嫉妒,每当澜水沫面对这些人的眼神,那种咕噜咕噜作响的粘稠的恶意总是散发不出来。
这种眼神一面将她推进了可怕的深渊,一面却努力的将她拉了上来,传递着温暖。
就如同罂粟一样。
太可怕了。
金发怪物垂下眼帘,冲着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废柴露出了一个略带狰狞的笑容,她声音柔和,却瞬间让沢田纲吉泪流满面,“我在想,怎么训练才能让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呢?”
“咿咿咿咿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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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争夺战很快便正式开始,最先进行战斗的是沢田纲吉这一方的笹川了平,和巴利安一方的路斯利亚。
棕发少年曾经邀请过澜水沫去观战,但很可惜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所熟悉的人只有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好吧那只dàng漾的菠萝还有软妹子小凤梨也算在内,彭格列的其他人和她毫无关系。
说难听点,就算是沢田纲吉的那些伙伴死于战斗中,澜水沫也不会有丝毫的难过。
“最近我家的两个孩子有点闹脾气,所以暂时不去了。”这并不是借口,澜水沫每天训练完沢田纲吉后,回到家便能看到两双泪汪汪的大眼,那两个孩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女孩子总是容易对可爱的生物心软,就连澜水沫也不例外。
虽然没有去观战,但澜水沫还是从沢田纲吉的口中了解到了战斗的qíng况。
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山本武居然打败了斯贝尔比·斯库瓦罗。
明明之前还是对剑术一窍不通,仅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能成长到打败斯库瓦罗的地步。
简直是太恐怖了。
“口口声声说我是怪物,其实你们才是一群怪物吧。”澜水沫躺在椅子上,想到今天白天沢田纲吉对她描述的战况,手中的书迟迟没有翻页。
如果不是她活了那么久,这群人的实力恐怕早就超过她了。
她果然还是太弱了。
“姐姐大人会不断变qiáng的。”忘川失晓抱住了澜水沫的小腿,对其他人嚣张跋扈的野shòu此时温顺的伏在了金发少女的脚边,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
“就算姐姐大人失去了力量,我们依旧会陪伴在您的身边。”忘川拓骨不着痕迹的踢了踢不断蹭着澜水沫的忘川失晓,惹来金发女孩的一阵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