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则是因为网球王子的世界很安全,相比起大剑、家庭教师或者是死神,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温室,最适合刚刚穿越过来的人群。
假如当初澜水沫穿越到的世界是网球王子,那么一切可能又会不同,但很可惜的是,这只怪物,噢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黑发神明,她初到的世界,是一个充满了战火与杀戮的妖魔世界。
一次又一次的濒临死亡,一次次的打击与背叛,一次次的做出泯灭良知与人xing的举动,渐渐地,刚刚成长为怪物的这个女孩的心中那片柔软与温暖的地方越来越小,小到无论是对于敌人,还是对于自己都已经是同样的残忍。
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冷血?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啊?他们也是人啊!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你怎么就能够忍心把他们的生命剥夺?
一句又一句的质问与指责砸在澜水沫的身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恐惧而又憎恶,就像是在看十恶不赦的罪人般,怪物张了张口,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为什么要杀人?
我不杀掉他们,难道要等到他们来杀我吗?
怪物想要辩解,然而那些恶毒的质问将她心中最后的一丝柔软蚕食殆尽,而这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芙妮娅,也离开了沢田纲吉。
已经没有光明陪伴在怪物的身边了。
我走啊走,不断地往前走,斩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获得了qiáng大的力量,我用这份力量将喜欢的人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但是到了最后,为什么无论是谁都要用一副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其他人如此,沢田纲吉亦如此。
披着人皮的怪物静静的看着面前紧张的少女,那双漂亮的眼中越来越荒芜,她缓缓开口,语气不急不缓,“我已经不记得原来的世界了。”
她最初诞生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发生过什么事才让她不停地穿越?她又是为什么从上一个世界穿越到这里的?沢田纲吉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忘川拓骨曾经说过的忘川失晓又是谁?云雀恭弥又是谁?
都不记得了,这一切她都不记得了,印象中她只记得让人觉得心qíng愉悦的事,至于这些疑点她并没有去探究,澜水沫也不想去探究。
直觉告诉她,一旦知道了所有的事qíng,她的存在便会消亡。
本来她就是由主人格衍生出来的充满‘善’的人格,如果一旦被憎恶沾染,那么她与第二人格将再也互相制衡,被吞噬是迟早的事。
所以现在的澜水沫绝对不可能去触碰那些可能会引发她消亡的事。
“不记得了?”幸村琉璃一脸错愕的看着澜水沫,她眉头微蹙,很显然不太相信澜水沫对她说的话,“你到这个世界和我一样,不过是短短的十几年,那么快你就忘了以前的事了吗?”
还未等棕发少女回答,一个让她觉得恐惧的念头陡然涌入脑海。
“难道在这之前……你已经去过了其他的世界了吗?”
这个猜测让幸村琉璃陡然恐慌起来,眼前这位让她觉得诡异的少女如果是从□□直接穿越过来的还好,但如果是经历了很多其他的世界,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女了,而是一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怪物。
一只拥有着未知力量的怪物站在你的面前,哪怕她披着美貌的人皮,当你得知那是只怪物时,内心就已经不可抑制的产生了恐惧。
然而恐惧的同时,幸村琉璃又开始对澜水沫产生了一丝的期待,说不定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能够拥有跨越时空的力量。
在幸村琉璃原本的世界,有些人她无论如何都想去见一见。
对于紫发少女的这些问题,说实话澜水沫有些苦手,她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一针见血的问题,很显然这些问题的答案她都是知道的,但是作为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直觉告诉她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涉及到了她的存亡,再加上她能够感觉到,第二人格即将苏醒。
“琉璃桑,这些问题我们周末再讨论可以吗?”澜水沫看着死死扯着她衣服不放的紫发少女,她罕见的皱了皱眉,从诞生到现在,第一人格内心第一次产生了不悦的这种qíng绪。
因为这种qíng绪的产生,澜水沫的语气褪去了些许的柔和,变得有些qiáng硬而尖锐,“松手,我现在必须要离开了。”
“不!你现在还不能走!”幸村琉璃gān脆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了澜水沫的腰,她很用力很用力,生怕澜水沫会逃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