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想了想自己会面对的批评教育心烦意燥地把手机关掉,然后麻利地穿上外套出了门。
天空已经完全黑透了,天边厚重的黑云压得月亮都喘不过气来,星星也隐去了身影,整个大地都被夜的黑暗笼罩。丹尼尔沿着夜晚的街头走了很久,晚上的风chuī得脸颊有些发凉,得益于这样的刺激,他的大脑总算是逐渐趋于冷静。
意大利彭格列总部,端坐于自己书桌前的沢田纲吉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看着窗外呼啸的风chuī得玻璃窗都微微颤抖,突然“啊”地叫出了声。他似乎忘记告诉夏马尔不能跟丹尼尔说起彭格列和自己的事qíng了。
不过应该不要紧吧?沢田纲吉乐观地安慰自己,他转了转手里的笔,注意力很快被眼前的财政赤字单吸引去。那一笔需要赔偿的巨款来自于自家岚守和雨守进行任务时的“意外”。这种时候,沢田纲吉内心总会冒出一股对丹尼尔难以言表的思念,这种思念比起任何时候都要qiáng烈。
阿尔在外边的办公室,沢田纲吉拨通了内线:“阿尔,狱寺和山本还在总部吗?”
“是的,BOSS。”
沢田纲吉按了按酸胀的太阳xué,无奈地说道:“把他们给我叫进来。”
狱寺和山本并排走进沢田纲吉的办公室,他们都穿着纯黑色的西装,纯手工的裁剪让西服完全服帖在身上。一个内里搭暗红如血的衬衣包裹着纤细却不失阳刚的身形,另一个幽暗的蓝色衬衣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狱寺隼人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即便是在这些年严峻的任务中也丝毫不受影响,倒是和他身边健康小麦肤色的山本武形成了qiáng烈的对比。这两个从沢田纲吉国中时期就陪在他身边的亲密朋友,如今对于他来说已经像是家人一样不可分割。
今天这两人依旧是一个嫌弃对方的同时不自觉地依赖靠近,另一个还是十年如一日地把对方当做一只爱炸毛的猫一样哄着。
看见沢田纲吉,狱寺那双清浅剔透如琉璃一样的灰色眼眸瞬间变亮,面对着山本还一副凶狠表qíng的他顿时变得乖巧异常:“十代目,日安!好久不见了,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qíng?”
“你们……去英国做任务了?”沢田纲吉尽量不去看狱寺那快要冒出小狗尾巴的模样,他觉得多看一眼就不忍心批评对方了。
“嗯是的,阿纲。”山本武一头如阳光般亮泽的黑色短发,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漠然,那双棕色的眼眸中充满笑意,笑容却很远很远,一点都不真实。
“山本……”沢田纲吉顿了顿,“叫我十代目。”
山本武脸上笑容不减:“嗯……BOSS。”
“你们知道自己毁了别人英国博物馆的侧院吗?”沢田纲吉叹了一口气,把那张画满了红色线条的报表往前推了推,他知道这样的成果,狱寺应该出力不少。沢田纲吉把目光着重落在银发青年身上,“或者说是炸了博物馆?嗯?狱寺……”
狱寺站直了身体,背脊挺直如松柏,他回答的腔调像是小学生被点名回答问题一样僵硬中带着尴尬:“抱歉十代目,我没有注意。”
狱寺的话音刚落,山本武的声音便响起:“阿纲,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和狱寺没有关系。是我错估了敌人的实力才让对方有机会逃进博物馆。狱寺是为了铲除后患才出手的。”
“你也会这样粗心大意吗?”沢田纲吉了解自己的守护者,比起无休止的怒涛的岚,实在是很难想像成长到现在,实至名归宛如镇魂歌般的雨的山本武会出这样的纰漏。山本对于狱寺的保护显而易见,沢田纲吉紧绷的面部神经却是放松了下来。比起冰冷的公事公办,这样亲切的人qíng味让他笑了起来:“我又不是要惩罚狱寺,你不用这样揽责任的啊。”
“……”狱寺像是犯错的孩子低埋着头,听见沢田纲吉的话忍不住侧脸瞄向给自己开脱的山本武,对方也在偷瞄他,两人四目相接,气氛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山本武收回视线,正直地回应沢田纲吉道:“抱歉BOSS,是我冲动了。”
沢田纲吉没有错过自己岚守和雨守的细小互动,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两人。待空气凝固成冰之后,才慢悠悠开口:“最后再说一次,任务不要把无关的建筑,注意,尤其是那些博物馆风景区之类的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