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作者:白孤生(126)

2017-12-01 白孤生

  张升身负重任,不敢懈怠,连忙应是。

  两件事qíng处理了后,太子不yù多谈,便让人退下了。刘健等人考虑到太子刚上手,也没有qiáng求太多,纷纷告辞离开。唯有谢迁在离开前略微迟疑了片刻,站在后边的他反倒是最后一个出来。

  李东阳看着出来后一脸神秘的谢迁疑惑道:“你这脸色是怎么回事,刚才还见你一脸肃穆,变化也快了点吧?”这几位重臣与弘治帝的关系不错,弘治帝的逝世对他们或多或少也有打击,这几日的心qíng也的确郁郁。

  谢迁轻摇头,一脸风轻云淡地笑道:“刚才你们只顾着商量事qíng,却是没注意到太子身边站着的人吧?”他本来便是位灼灼君子,一笑更是引人注目。

  李东阳与走得慢的刘健凑在一块,看着一脸笑意的谢迁,开始回想起之前的事qíng,半晌后李东阳摇了摇头,他的确是没把注意力放在那处。刘健却是抚掌说道:“右侧站着的是刘瑾高凤,但左侧站着的却是焦适之呀。”刘健对焦适之可算得上印象深刻,毕竟这个可是太子殿下巴巴地要他转jiāo东西给予之人,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太子拉下脸色来请求他,刘健怎会不记得。

  谢迁点点头,随即皱眉说道:“我之前听说他回乡奔丧去了,因而这段时间才不在殿下身边。可从刚才的场面来看,或许是这两日他赶了回来。”刚才还未想到,如今想来却是有点奇怪。

  “因而今日殿下才会有如此变化?”李东阳顺着谢迁的思路思考下去,若有所思地说道:“可他是如何知道京城内的事qíng,就算先帝仙逝的事qíng早就流传出去,可速度也不可能那么快。”这位就属于想得有点多的了。

  谢迁白了李东阳一眼,无奈摇头,“难不成焦适之便不能够奔丧回来,瞧你这胡思乱想的劲头。不过今日太子的变化若真的是焦适之所为,那这位在殿下面前的影响力甚大,甚至超过了刘瑾。”

  刘瑾作为太子东宫的大太监,早就被这些个朝臣所耳熟,明朝官宦势力庞大,这位八九不离十便是之后这些年宦官的领头羊了,不把这个人的xing格琢磨透了怎么行呢?不过可惜的是,这刘瑾根本不可能有怀恩那样的心xing,不再出个李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刘健明白谢迁的潜在意思,刘瑾伺候朱厚照多年,本来该是太子最熟悉信重之人,之前的事qíng他们也曾隐晦地请刘瑾劝过,然而效果并不是怎么好,又或许刘瑾根本就没敢劝,不管是前者的猜测还是后者,对他们来说,刘瑾都不再是个合适的人选。

  朱厚照等文华殿安静下来后,整个人懒散地躺在了椅子上,他额角的伤口只让焦适之稍微处理了下,刚才大臣们是没看出来,然而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焦适之上前几步,俯身观察着太子的伤痕,也挡住了他面前的光线。

  “适之怎么了?”太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睡意朦胧地说道。

  他已经许多天未合过眼睛,紧绷的qíng绪忽而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觉得使不上劲儿来。

  焦适之看着太子的qíng况,连忙冲着刘瑾等人使眼色,几个人合力把他扶起来,扶到了门外早就候着的撵车上去。刘瑾多机灵啊,看着太子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多半没什么力气了,早就私底下把撵车叫了过来,就算太子不想坐,也能摊上个关心的名头。

  一坐到撵车上,太子整个人都陷在里面,半杵着脑袋,qiáng撑着jīng神眯着眼睛回到了东宫,焦适之立刻扶着他直接进了寝宫去,帮他褪下外衫靴子,等朱厚照躺倒chuáng上时,他几乎是立马昏睡了过去。

  焦适之看着太子额角已经肿胀起来的伤口,他刚才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他悄声退出来跟刘瑾说道:“麻烦公公唤人请太医过来吧,太子的伤口需要再处理一下。”刘瑾点头,自是去叫人不提。而之后焦适之也从这几位近身伺候的内侍们那里,听到了他离京后所有的qíng况。

  焦适之离开后一段时间内,弘治帝的病qíng的确有所好转,也开始处理起朝政来。然而不过一月,又病倒在chuáng,这一次病qíng来势汹汹,猝不及防。不论太医院之人如何施为,都几近药石无医。

  弘治帝逝世的那天几乎没什么征兆,虽然身体越发虚弱,但那天晚上的jīng神头却很好。太医们在外间讨论,张皇后与太子两人在内里陪着他说话,正是温qíng脉脉却又莫名伤感的时候,不知何时起,弘治帝的jīng神愈聊愈发好了,到了最后,他忽然让人去把刘健等人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