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皇上自己不也是一副逍遥洒脱的模样,一旦bào怒,又有谁能想到他之前的样子?
“适之,关键的那几人找到了吗?”朱厚照问道。焦适之点头,轻声说道:“那截断消息的乃是宁夏巡抚安惟学,已经自杀身亡。”
“果然是他!”正德帝狠狠地拍案说道。
焦适之叹了口气,要知道总兵跟巡抚,可是一个边境重镇最为重要的两个人物了,一个文官一个武官相互搭配。就连宦官监军都要屈居之下,如此qíng况下居然有一个能变节了,若不是宁夏总兵还算有用,这宁夏说不定还真的能给破了。
“查出来在此之前谁跟他联系过了吗?”朱厚照又问。
焦适之摇头,但是又说道:“直接联系的人并没有找到,但是他每隔三天都会去一个小寺,如今宁夏围攻之事已解,虽然鞑靼还未退去,不过我们的人还是能进去。小寺半个月前有一位小和尚死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痕迹。”
“哼,死了。怕不是小和尚,是老江湖吧。”朱厚照说道,手指慢慢地敲着桌案,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越是如此遮遮掩掩,我便越想知道此人是谁。虽然此人带来的损失不少,却也让我拔出了不少害虫,若不是此人夹带恶意,我还真是要感谢他。”
焦适之无奈地说道:“皇上可千万别,而且此人明显意指皇座,皇上可不能心慈手软。”
正德帝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心慈手软过,现在那些文官可不定得跳着脚骂我呢,这点我可是门儿清。”
焦适之也是笑,他虽不赞成以杀止恶,却赞同在前期的时候便扼杀住可能的危害,即便如此可能导致不少人伤亡,然而相较于让百姓受损,那还是让这些罪有应得之人早早入狱吧。
“皇上心里可是有人选了?”焦适之道。
朱厚照站起身来,背着手在殿内走着,随着他的走动,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曾怀疑是鞑靼那边的jian细,不过此次进攻的事qíng却恰好证明了不是。如果真的是鞑靼,此次就不应该截断消息,又或者说,不该截断消息后又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至少还得有里应外合吧?”
“此次切断来往的联系,证明此人下手又快又狠,营造了一种即将攻打的局面,其实本意却非如此。在朝廷着急地处理宁夏以及变节之人时,当机立断地抛弃了原先的大部分线人,弃卒保车,手段非常果断。”
“若不是此次宁夏的进攻打断了他的计谋,他完全可以徐徐图之,一步步慢慢渗透,甚至……我的身边。”
“皇上!”焦适之叫了一声。
正德帝轻笑起来,“我说得又没错,又不是第一日知道,以前的皇宫可是跟破篓子没什么区别。”
焦适之抿唇,轻声问道:“可是皇上,宁夏进攻与那人的谋划又有何关系?为何会如此牵连到这么大面积的事qíng。”
正德帝道:“其实从此事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次如果不是他突然出手截断从宁夏到京城的消息,也不会如此曝光自己。这意味着,他有很重要的事qíng需要去办,而且刚好与宁夏有关。而宁夏的事qíng一旦提前曝光,那么就会引来不少事端,得到他不愿意得到的后果。”
焦适之沉吟,“有多大的事qíng,足以令如此多谋果断的人做出这样的判断?”他的目标,难道不是皇位?若真的是皇位,那么在他心目中,又有什么事qíng能比得上皇位那么重要?
焦适之虽然思考了许久,然而他着实是猜不透那人的想法,如此也就只能把这件事qíng放下去了。他把手里掀开的奏章又合上,重新放到桌面上,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还未伸回来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正德帝含笑说道:“适之,我们都那么久没见面了,你就难道一点都不想我吗?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在跟我说朝政的事qíng,我真的很伤心。”皇上一边带笑一边看着焦适之说话,就连眉目都显得很温和。
焦适之略动了动被握住的手,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扯回来的,便看着朱厚照认真地说道:“想。”
朱厚照面色一喜,还没等说话呢,焦适之又说道:“一直在想着要早点把事qíng查清楚,好早点回来向皇上汇报,如此想来,我一天还能想皇上好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