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作者:白孤生(87)

2017-12-01 白孤生

  午间,张万全脸色难看地踏入桂花坊,与他约在这里的贵人相见。不多时,桂花坊按照惯例给里面上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里面忽而传出尖叫声,与此同时,楼下传来喧闹声,来者竟然是五军都督府的人!

  半日不到,张万全在桂花坊嫖娼的事qíng顿时传遍京城。

  时人王錡在《寓圃杂记》中写到:唐、宋间,皆有官jì祗候,仕宦者被其牵制,往往害政,虽正人君子亦多惑矣。至胜国时,愈无耻矣。我太祖尽革去之。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叙。其风遂绝。

  言论有些夸张,然实属实qíng。明朝嫖娼被抓可不比前朝轻松,若是落实,那可是切切实实的大罪!

  牟斌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直接扼住敌人喉咙,直接绞杀。

  身处在漩涡中心的上中所因为两方的牵涉,最后反倒成为最平静的地方。

  焦适之完全没有一种他威胁了一个不得了人物的感觉,这几日自在地来往于皇宫与上中所之间,淡然自若的模样让薛坤与陈宇涵啧啧称奇。

  自从张万全的事qíng过后,薛坤等人对焦适之的态度自然随和得多,一些真正的事qíng也开始jiāo付到他手上,焦适之也因此开始忙碌起来,偶尔还需要外出走访,并不能时时准点回去。有时到了皇宫已是漫天星辰。

  焦适之与朱厚照见面的时间日益减少,有时甚至只能在太子睡前才能见上一面,顺便在心里刷上一条预见字句。

  已经连续知晓了半年多预见评价的焦适之现在看到任何句子都可以淡定以待,因为以他对太子的深刻了解,那些全部都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qíng,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过今日这条着实出人意料,甚至让正在喝茶的他一口气没缓好,直接就呛嗓子眼了。

  今天他回来的时候,太子正在沐浴更衣,因为时间有点晚,焦适之便打算回去,不过刘瑾留了他,说是太子有事要与他讲,让焦适之在外面候着。

  说是候着,实际上也就是在门外坐着等,内侍们还端了茶点等物事上来,焦适之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只端起了茶盏。杯中茶水澄huáng,香味独特,正是焦适之所喜爱的huáng山云雾。朱厚照原先并不爱此味,不过焦适之来了后,他倒是在向张皇后要来了宫内全部的存货。张皇后还以为太子变了喜好,日后但凡有huáng山云雾献上,都全部送至东宫。

  而朱厚照正是在焦适之饮茶的时候从里间出来。

  这是今日焦适之第一次见朱厚照,按照老规矩,焦适之内心又不受控制地弹出一句话来,然而就是这句话让焦适之顿时呛住,咳嗽连连。

  这话看起来不像是评价,其语气更像是朱厚照会说的话语,然而这句话的内容实在是太过直白了些。这话用大白话说出来的大意是——天下的事qíng怎么会都是内侍所破坏的!朝廷大臣坏事qíng的十之六七,先生们也是知道自己才是。

  这话简直比捅了马蜂窝还要厉害,简直是拿着尖刀在怼人心窝!自古文人无不是自恃清高,重视名誉,刚才那句话岂不是把整个文官集团都刺痛了。

  嗯,看起来的确是太子的风格,就忒刺人了点,让人猝不及防。

  朱厚照看着焦适之咳嗽不停,一脸莫名地上前,站在旁边给焦适之抚背,“适之,纵使口渴,也不该如此冒进呀。”

  太子亲自抚背,焦适之不敢受,连忙站起身来,qiáng忍着咳嗽的yù望,红着脸说道:“多谢殿下,卑职没事了。”

  朱厚照犹疑地看着焦适之皱起的眉头,但看他神qíng还算正常,也没有追究,“你坐下,我与你说些事qíng。”

  朱厚照很少有这么正经与焦适之说话的时候,顿时让焦适之警惕起来,难不成是出了何事?只见朱厚照挥手让旁人都退下,然后让刘瑾守着门口,方才对焦适之说道:“我偷偷gān了件事,我想你或许会不高兴。”

  焦适之诧异地看着太子,想了想,出言试探,“太子何以如此言道?”太子是君,他是臣,即便太子真的做了什么事qíng,难道焦适之还能反抗不成?

  “我派人去探了你之前的祠堂纵火一事,最开始的确毫无痕迹,不过在发现了个突破口后,就顺藤摸瓜全部都挖了出来,父皇查得比我还不地道呢。顺带一提,你父亲的继室的确有几分手段,她那贵妾的身份竟能隐瞒至今,差点没查出来。然后我忍不住顺手送了份大礼给他们。”朱厚照一口气说到最后,有点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竟然有些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