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地狱式冷酷啊。”慢吞吞的把自己从柱子上解下来,细长的应龙抖了抖翅膀,落在地上的瞬间化为人形,就连身上的衣服也不复简便休闲的现代服饰,而是改换为灰羽大氅与与大氅下贴合自身鳞片色泽异常夺目缀有毛领,又非常适合行动战斗的古老华服。他抬起手,让地狱蝶落在那只包裹着手掌连同半个小臂的暗金色护手上,读取了蝴蝶带来的讯息,“你们的qíng报网络需要进行更新了,只画出大概范围,八原的那么大,要我到哪里去找?我还想抓紧时间处理完,晚上好回来接着围观这场圣杯战争呢。”他的声音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这次提前开始的比赛可比上次的有趣多了。”
“地狱蝶能把你带到与我们合作的除妖师那里去,他会给你更多的帮助。”此刻坐在阎魔殿一边的桌子边奋笔疾书处理文件的鬼灯头也不抬的随手将一份卷轴扔到一边的推车里,继续说道,“另外你最好让冬木当地监控方面的负责人关注一下qíng况,不要再给我们增添更多的工作量了。”
的场静司坐在净室看着那件被衣架撑起来款式古老的黑色绣纹外袍,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凝聚在那件外袍上的力量依旧使它光洁如新。关于幼年时的记忆他几乎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连小时候常去的那个公园的位置他现在也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唯独关于这件外袍的主人,以及自己亲眼见到的那如同梦一般的场景却越发的清晰。
漆黑细长的式神顺着yīn影轻松地滑进屋子,随后在的场静司的身后凝聚成形,瘦高的身体弯曲下来低声在他的耳边说这些什么。的场静司额只是微微颔首,任由式神重新化作一团yīn影迅速的离开房间。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到净室门口,又看了一眼挂在那里的外袍后,这才关上了房门,沿着屋外的长廊走向会客的茶室,来自地狱的客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刚踏入茶室,首先入目的就是那身无论风格还是颜色都非常熟悉的衣服。的场静司怔愣了一下,会是他么?这个想法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起来,但是很快他就将心跳平复了下来,维持着一家之主的优雅姿态走到摆放在闻人白对面的矮几后已非常标准的姿态跪坐下来:“客人的来意,地狱方面的负责人已经通知过我们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或帮助,尽管开口,的场家自当全力以赴协助您除掉那只四处作恶的妖怪。”
“qíng报,以及那只妖怪可能出现或者藏身的地方。”闻人白并不打算客套,他漫不经心的随意敲打着桌面,“如果有跟那个家伙接触并且目前还活着的人就更好了,作为诱饵,当然了,我会保证那个诱饵活下来的。”他的样子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qíng一样,神qíng显得非常凉薄。
“真遗憾,我的场家可没有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不过——”
“不过?看来你知道有谁被那个妖怪标记,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活着的‘蠢货’啊。”闻人白得承认他被那个‘不过’勾起了兴趣,微微挑起眉,原本因为无聊的脸此刻也变得生动起来。他微微前倾身体,专注的看着的场静司,漆黑然而却隐隐泛着金光的眼瞳中映出了对方剪影,给人一种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面前一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人或事了一般。
的场静司看着自己面前那张时间无法留下任何痕迹的英俊面孔,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疯狂的翻看各种文献才从一本古时东方传来,因为岁月侵蚀而变得破破烂烂的手抄绘本中找到的类似光茧中生物剪影的妖魔,不,应该说是神话生物。怎么能不心动呢,如此美丽而又qiáng大的妖魔,若是能收入掌中成为侍奉自己的式神,不仅的场家会更进一步,就连他自己也一定会获得更多的进步。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要耐心的等待时机的到来,然后一击即中捕获它,他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面上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qíng:“八原的小镇有一个叫做夏目的孩子,如果是他的话,应该知道些什么,毕竟——”的场静司的脸上露出一个略微嘲讽的表qíng,“那种总是对着妖魔挥洒自己多余的同qíng心的小鬼,要是说不中招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夏目,这个姓氏有一点耳熟,大概是因为夏目漱石吧,我挺喜欢他那本《我是猫》的,很有意思的文章。”闻人白点点头,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这里久留了,我会去找那个孩子问问的,那么告辞了。”说话间,他的身影如同细碎的金沙堆成的一般迅速坍塌并化成无数的光点消失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