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慌慌张张地朝后继续翻,后面就全是沃尔图里在三年里致力于在全世界寻找拥有这样特殊血统的人的记录。
那些文字被记录在纸页上,浓黑的笔墨开始在凯瑟琳手里有了重量:
他们拥有和人类一样的眼睛颜色,可以自由选择血液或者人类食物作为他们的食谱。如果是选择了动物血,则在成年以后拥有和该死的卡伦家族(笔者在写这几个字的时候似乎格外用力)一样的金huáng色眼睛。
如果是选择了人类的食物,那么他们的眼睛颜色则不会改变。大多数qíng况下,他们会同时选择两种。
他们七岁就能成年,外表和人类一模一样,但是却拥有永生。
以上这些,都是沃尔图里通过对许多半人半吸血鬼的研究观察得来的。沃尔图里记载了他们的名字,凯瑟琳的目光一路往下,那个熟悉的名字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几乎拿不住手里的书。
那上面写着,列昂纳多·兰登,能力是看透所有吸血鬼的能力,包括当对方还是人类时没有完全形成的能力。
凯瑟琳紧紧抓着书本,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寒气从后背蔓延到全身又渗透进骨fèng里,她的手几乎将书撕裂,放大的瞳孔将书页拉到眼前最近的位置。她甚至都能看到书页上最细微的纹理走向,墨水经过时间侵蚀后的浅淡颜色不均:
又有一个红圈出现了,就像圈住爱丽丝·卡伦他们那样圈住了紧随在列昂纳多·兰登后面的名字。
“他从英国接回来一个少女,德米特里传来消息,这个女孩是温莎家族的继承人。我们暂时不能确定他是否是因为对她父亲的死心怀愧疚,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女孩有着不同寻常的能力。”
“她终有一天会知道兰登的真实身份,而那天到来之前,我们都会对他们进行密切关注。以便于判断她是否有资格加入沃尔图里,或者死去。”
“凯瑟琳·温莎。”红圈。
……
兰登还记得那是一个雷雨天,他站在英国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外面,雨水冰冷无qíng地冲刷着他,雨衣帽子的前面几乎要挂起一层水帘。那些水滴反she着教堂的光,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滑落。
他站在那里,前面的教堂里还在传来唱诗班的优美歌声,那些歌颂着人间大爱和天堂美好的句子像烙铁一样烧烫他的思维,让他止步不前。
人类和吸血鬼的结合体,兰登不确定自己走进去是否受欢迎,哪怕在今晚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吸血鬼血统会给自己来带什么样的痛苦。所以他从不去教堂做礼拜。
这里是英国皇家御用教堂,温莎家族的人经常会来这里,还有他的老朋友伊西多。
大门开了,金属和光滑大理石地板的摩擦声让兰登几乎是下意识地躲藏。首先出来的是安柏一家,趾高气扬的少女面容姣好,可惜过分而没有足够实力的骄傲让她的魅力大打折扣。
查理斯牵着安柏的手,另一只手指向这威严华丽的教堂,似乎志在必得一般,低声对她说:“将来你也会像他们一样,在这里受到崇高的尊敬,温莎小姐。”
安柏傲慢地笑了起来,眼睛挑衅似的看着跟在修女们身后一言不发的凯瑟琳,可惜对方根本没在意她,眼神放空地看着雨夜,好像那些微不足道的雨水都比周围的事qíng对她来说值得关心。
“怎么了凯茜,你又在找你的那些看不见的朋友了?”安柏看着她,讥讽的嘲弄到,“或许你该试着把你注意力投入到你自己的生活中去,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地位的改变总会引起生活的改变,你得学会适应。”
凯瑟琳收回放空的视线,淡淡地看着她:“你对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其他高尚的建议吗,安柏小姐?”
安柏火/药味十足而十分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不辞辛苦的告诉你,但是你一看不是那种会把我的苦心认真对待的人,不然就不会总是顶撞我的父母,还忤逆你父亲的教诲了。你至少要对得起你的姓氏,凯瑟琳。”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还带着变声期特有的尖利,听起来像针尖呲着耳膜一样难受。
凯瑟琳没理她,走到一旁靠着墙壁,等着他的父亲出来。她仰头的时候,细碎的灯光和雨水的反光像一群群萤火虫一样在她眼里飞舞,漂亮极了。
“好了安柏,你该收起你那些过分的善良了,有的人是拯救不了的,就算你很关心她很在乎她,但是她已经无药可救了。你该学着怎么将你的仁慈和善良用到更有用和更需要的人身上去。”查理斯一边命令修女替安柏穿好雨衣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