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都不难受?”团子问。
“不难受。”朝蘅挑眉,“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
“以前也有很多人来到这里,但是大部分都浑身抽搐,不停地吐血,严重点的会jīng神错乱。个别轻的也都站不起来,你却一点事都没有,真是太奇怪了。”团子瘪瘪嘴,明显一副不能相信的表qíng。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快两百年,见过的人也不少,唯独没见过她这样的。
原来那些暗红色的小斑点……是血?
朝蘅的眸色深了几许。怪不得,她总是闻到特殊的气味,原来是血。她没有事,是因为那块血玉吧。从进入这里开始,她就感觉到腰间淡淡的温度。是它在帮她抵御那种不知名的力量的影响。看来,地方有古怪,她必须做好准备。
空气中多了一丝浓重的腥气。
朝蘅脸色一变,一把扛起小孩就跑。
见鬼,她刚刚看到了什么!一双赤红的眼睛!这个地方居然藏匿着一头凶shòu!如果行动再慢一点,它就能咬断她的脖子,而她现在还要带着一个孩子狂奔,无疑增加了逃生的难度……但是,不采取行动的话,两条腿根本跑不过四条腿,她和阿白就要jiāo代在这里了。
“解开我的绳子,我帮你缠住它!”团子大喊。
“老实点!”朝蘅依旧狂奔,“我想办法。”
或许解开绳子,这小妖怪真能帮她,但是,如果他自己一个人跑了,只留她一个面对这头凶shòu,后果是什么就不用再想了。她冒不起这个险,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它。
说到做到,她停下来,把团子放在一块大青石上。
壮硕的野shòu慢慢bī近。它的皮毛雪白柔顺,额间独角尖锐,身后五尾。那双血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居然有几分yīn冷残bào的感觉。它不像是野shòu,更像是个人。
朝蘅看着它,抽出绑在腿上的铁剑。
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学习到的知识和师父的教导都烂熟于心。面对这种未知的生物,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兴奋和刺激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她学习了这么多,终于有机会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了。不知道铁剑能不能割开这只凶shòu的毛皮……
她勾起唇角,紫灰色的眸子亮得惊人,仿佛有火焰跳动。
“朝蘅,你打不过它的!”团子紧紧地闭上眼,脸色惨白如纸,“它是雪狰!渊陵大人的伤就是拜它所赐,赶快跑啊!”
“它会法术吗?”朝蘅忽然问。
“……不会。渊陵大人封印了它的妖力。”团子沉默了几秒,“你想gān嘛?”
“当然是打架啊。”朝蘅一边活动筋骨,一边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这样就公平了,看看能不能把它的皮剥下来,这种皮毛太稀少了。”
“你真是疯了……”团子想捂脸。他真心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只奇葩生物的思想。即使被封印妖力,这只雪狰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雪狰低吼一声,修长的身体一跃而起。
朝蘅皱了皱眉,gān净利落地往旁边一滚,之前她站的地方多了四道深深的抓痕。迅速爬起来,她看着雪狰,拍拍沾了尘土的云纱衫。在雪狰扑过来的那一刻,她感觉到的竟是森森的寒意,只是靠近一点,她就有种自己不穿衣服掉进雪坑的感觉。果然不愧是雪狰啊,天生带寒,就像是一台自动制冷机。
“小心!”团子尖叫。
来不及躲避,她刚喘了口气,就被一根尾巴快准狠地拍飞,重重地摔在一米外的糙地上。
朝蘅挣扎着爬起来,抹去脸上的血珠。铁剑断成两截,一截深深没入土中,微微颤动。
雪狰盯着她,示威似的龇牙,发出击石般铿锵有力的声音。
接着,它却掉头扑向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小孩子。
团子呆呆地看着,嘴巴张成“O”型。
那张满是獠牙的巨嘴越来越近,带着浓重的腥臭……他动不了,完全地僵硬了,眼睁睁地看着死神越来越近,他要死了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青色死神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团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浅浅的玉兰香扑面而来,带着安心的味道。
不对。啪嗒,啪嗒。液体慢慢滴到他的唇上。本能的,他伸出舌头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