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背包甩给冬染,她猛地一转身,腿上发力朝着阿琼的方向狂奔。
她的速度很快,带起一阵疾风。在快要跑到阿琼身边时她随手拽住一根树藤,借助巨大的惯xing跃过他的头顶,看清了追在阿琼背后的野shòu。
那是一只qiáng壮的类似豹子的生物,只不过它是透明的,就像是用水做成的一样。
朝蘅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实体,她抬脚在阿琼背后一踹,没有用全力,但是阿琼还是飞了出去,被冬染接个正着。此时那头水shòu身边就只剩下她了。
手腕上黑芒一闪,漆黑的孤月刃就出现在她手中。
水shòu被激怒了,朝着她就扑过来。
朝蘅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对着它的腹部挥出快速的一刀。
眨眼之间那凶悍的水shòu就被劈成两端,透明的身躯慢慢碎裂开来,只剩下晶莹的一地碎渣。
不经打的妖怪。朝蘅微微眯起眸子,把孤月刃收起来重新戴在耳垂上。
“走吧。”她走到冬染身边,接过背包背好。
“姐姐你好厉害!”阿琼瞬间变身星星眼,“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没有就让阿琼来试试吧!虽然我现在武功还不是很qiáng,但是我作为蛊师可是很厉害的哟!而且我是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姐姐喜欢我不会吃亏的!”
对金蚕蛊的剧毒免疫,身手好长得又美,这样的女孩子在他们族中也是很少的,再加上她救了他,他感觉自己对这个话不多但是很凶悍的姐姐一见钟qíng了!
朝蘅:“……”她果然救了一个大麻烦。
“主人早就成亲了,你说晚了小蛊师。”冬染笑眯眯地摸摸少年的头,“主人的夫君要比主人还厉害,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被双重打击到的阿琼少年跑到角落里种蘑菇去了。
“行了,小孩子就不要想着喜欢谁谁谁了。你太慢,我带你出去。”朝蘅伸手一把揪住阿琼的衣服,轻轻松松地用扛面粉袋子的姿势把他扛在肩上,长腿一迈就开始狂奔。
嘤嘤嘤居然嫌弃他速度慢……算了,能被扛着带走也不错……阿琼少年痛苦又开心地想。
冬染看着一脸纠结表qíng的少年,无奈地笑笑。
这个小傻子,她家主人心里的人只有张起灵,任何想要取代张起灵的人,都是白费功夫。
很快三人就出了这神秘的丛林。
和阿琼简单地道别之后,朝蘅带着冬染秘密离开云南。
☆、落花有时尽
二月红去世的那一天,院子里的垂丝海棠落了一地。满地的玫红色显得格外萧索,哀悼着一个生命的离去。
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站在墓碑前,jīng致俊美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懒洋洋的笑意,只剩下淡淡的忧伤和凝重。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
“二爷爷,您为什么不见她一面呢?她一直在门口站了一整夜……”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消失在风中。
从二月红病重弥留之际开始,他就陆续接到属下的报告,说是一个年轻女孩站在门外,不进来,也不离开。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这个女孩子就是多年前来拜访的张朝蘅。和十几年前一样,二月红死活不让她进来,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在听到她来的时候,他眼里的那种幸福又不舍的光芒是多么明亮。真是多么奇怪的感qíng,他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二爷爷的心意。同样的,作为解家的少当家,他明明极其善于揣测人心,可还是读不懂张朝蘅的思想,这个女孩子很奇特也很神秘,居然就这样在门外站了一整夜。
老一辈的爱恨qíng仇就像是年代久远的电影,距离太远,对他们这些小辈来说,充满诱惑,又无从聊起,他们还是太稚嫩了,没有经历过那种战火纷飞的岁月,无从理解无从下手。
二爷爷已经走了,幸好还有二夫人在地下陪着他。虽然二夫人不如朝蘅美艳,不如朝蘅qiáng大,但是,作为一名妻子,她又比朝蘅qiáng太多,有她在,这辈子爱得苦的二爷爷不会再那么孤单那么寂寞。如果说朝蘅是二月红这辈子的劫,那么丫头就是他的救赎,在朝蘅离开的日子里,在艰难的战火间,她温暖了二月红,这也是为什么丫头病逝后他那么痛的原因。
不过,这样对朝蘅来说未免太残酷了些。
解语花是知道的,朝蘅在说起二月红时,眼中也是有些感qíng的,她眼中的那种无奈与歉疚实在太清晰。作为知晓她长生的人之一,在他年岁真正增长之后,才渐渐明白她的无奈与辛酸。或许是因为知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所以提早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拒绝接受其他人的感qíng。在她的心里,只有和她差不多的人才能陪着她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