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有点像死人身上的尸气和香料混合的味道,但是又不是很明显。
“先进船舱再说。”张起灵说。
吴邪低头看了看阿宁,犹豫片刻后把她背起来放进船舱的卧铺上。
“我们好像赶上了什么不好的天气。”他打开收音机听了听,叹息一声,“请船只进港避难,我们要怎么办?”
“开船啊,赶快回那岛上去避难。”胖子哼了一声,“小吴同志,去起锚。”
船舱。
张起灵正给阿宁揉手,促进她的血液循环。她看起来比刚上来的时候好了一点,但是脸色还是难看,呼吸长出短近,很不稳定。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吴邪就裹着个毛毯靠在驾驶室外面打起瞌睡来。
“你知道吗,我在海底墓中,看到了一些很神奇的东西。”朝蘅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看着站在窗边的青年,chuī了一声口哨。
回答她的,还是沉默。
久到她几乎以为张起灵站着睡着的时候,他忽然转身,黑曜石般的眼睛沉沉无光,仿佛吸尽了所有的黑暗。
“阿蘅。”张起灵垂眸,只是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朝蘅眯眼,露出一抹笑容。
等到吴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驾驶室里,胖子缩在一边睡觉,呼噜打的雷一样,张起灵和朝蘅正在掌舵,吴邪又转过去睡个了回笼觉,一直到中午才给胖子拍醒了。
“天真无邪同志,吃饭了,自己拿筷子。”
胖子煮起一个鱼头火锅,正在用筷子扳着,汤已经泛白,火候正好,散发出迷人的香气。他忙着掰葱,放辣椒,拍鱼,看样子也是个老手。
朝蘅和张起灵坐在一起,拿起了筷子。吴邪默然,伸筷子抢鱼吃。
吃饱了胖子就去换班,吴邪也跟进了驾驶室。
几个小时后,一行人抵达了永兴岛,岛上正在做防灾准备,避难的渔船很多,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后四个人就带着阿宁趁着乱就逃了上去,船也不要了。胖子背着阿宁就先送到了岛上的军医卫生院,然后朝蘅找了个招待所让几个人住下来。他们在岛上一直呆到航班恢复,大概有七天的时间。
避过了风雨,期间阿宁被一架飞机接走,几个人乘坐琼沙轮回到大陆。两天之后,在海口机场,和胖子吴邪告别,朝蘅和张起灵赶往北京的小家。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件大事在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很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暑假恢复正常更新,QAQ
☆、云南蛊王墓·接活儿
十一月初,北京,胡同。
初冬的阳光温度冷却了,透过枝桠落在地上,被分割成一块一块不规则的方块。庭院中的石桌上,黑猫懒洋洋地舔了舔前爪。
室内暖意融融,檀木桌子上摆着一副木茶盘,茶壶和茶杯是少见的冰裂纹,青翠yù滴,衬得茶水橙huáng晶莹,如同上好的玉。除了泡好的大红袍,桌子上还有两碟jīng致的小食,居然是这个时节少见的荷叶饼和白桃软糕。
“小花儿,你怎么想起来过来看看我这老婆子了?”朝蘅翘着二郎腿,端着一盏茶,“来给我唱支曲儿?”
或许是惊讶于她这副痞子样,对面端坐的青年皱了皱眉。
解雨臣低头看了看腕表,确定自己已经坐了半个时辰喝了两次茶之后才慢悠悠开口道:“阿蘅,我是为了霍家老太太来的。”
霍家老太太?不就是霍仙姑吗?朝蘅看着他,等待着接下来的解释。解雨臣不会无缘无故过来,估计是霍仙姑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是这样的,霍老太太需要一味药,然而这药不好取,前面几波人都折了,我们也是没有人可以用了,所以我过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夹一次喇嘛。”解雨臣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双手递给她,“虽然是熟人但是依旧要按规矩来,这是酬金,五十万,密码是六个9。”
果然是夹喇嘛。
朝蘅眯了眯眼睛,没有接过那张卡,也没有说话。
解雨臣依旧是噙着淡淡的笑,递卡的姿势不卑不亢,仿佛在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或者说,他有把握她会答应,所以没有焦急的qíng绪。不是为了钱,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缺钱,她缺少的是冒险。
“哪里?”朝蘅忽然伸手抽走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