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王母又为了那个疑似麒麟转世的女人要进行第二次破茧。
她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么?
西王母静静的看着大祭司,几秒后忽然笑了。
“阿图拉,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麒麟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他是我存在的所有意义,从洪荒时代开始,一直到我消亡。”
“她不会接受同样身为女子的我,那么我愿意为了她变成男人。”
她的声音飘散在这无端的寂静中。
从身为人类的她被麒麟救下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落在了麒麟的手中。在他选择和另外一个女子缔结姻缘的时候,她几乎就陷入了魔障。如今,机会就在她面前,即使要冒着生命危险,她也不愿意放过。
用另一个xing别来换取和麒麟在一起的机会,值得。
大祭司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无奈。
“您真的要破茧么?”她低下头,看着地面铺就的青砖,看着那青砖上因为时间而留下的道道痕迹,长长的叹息一声。
“嗯。开始吧。”西王母走下层层台阶,来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方形水池前。很多人都说,如果水足够深,那水的颜色就无限接近于黑色。这个水池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放眼望去沉沉如墨,看不到底,也看不到任何活物。
她回头看了一眼祭司熟悉又苍老的面容,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如果我没有破茧成功,就把她杀掉,让她和我一起死。”
如果她成功了,那么他们就不用共赴huáng泉。
祭司点头,退至一边。
随着层层衣物的落地,西王母慢慢走进了水池,任由那黑色的水淹没她的身躯。很快,水无声的没过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吞噬。
大祭司跪在地上,念着古老的不知名的咒语。
随着她的声音,那水池里开始dàng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yù动。水被搅动,蹦出水花,làng花之间,隐约可以看到巨大的、鲜红的鳞片。
无数赤红的jī冠蛇从上方的祭坛圆盘中顺着墙壁而下,齐刷刷游进了水池之中。一时间水池有了颜色,那鲜艳的红色和黑色的水融合在一起,妖异而恐怖。
水池中传来某种生物的嘶吼,但听不真切。
祭司依旧在念着咒语,苍老的身影在空无一人的祭台上显得渺小而脆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祭司终于停下了吟诵,她对着水池又叩拜两次,扶着墙颤颤巍巍的走了。
经过麒麟回归的祭祀之后的第三天,整个西王母城忽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朝蘅在寝宫中都感觉到了地面的晃动,她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跟着服侍她的侍女一起往地震的源头跑去。
等她跑到了祭台,却不再朝前一步了。
前几天的祭祀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抿了抿唇,刚想走,却被拦住了。
只见那主持祭祀的大祭司走到她面前,脸上露出一个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的笑容,开口道:“你必须过去,因为,这事是因你而起的。”
说着,她就让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拉住朝蘅的手臂,qiáng行把她往祭台上带。
朝蘅冷笑,手腕一翻震开了护卫的手。
“你还真当我是任人宰割的?”她后退几步,和祭司拉开了距离,“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踏进祭台一步。”
面对这些不是神明的西王母族人,她还没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她打不过西王母,不代表着她在这里就是个弱jī。
“你必须去。”祭司张开手臂,一条鲜红的jī冠蛇从她宽大的衣袍中探出头来,对着朝蘅咯咯叫了一声。
几乎是在它声音响起的同时,朝蘅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微微疼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三条jī冠蛇盘在她的小腿上,其中一条正附在她的皮肤上,显然是咬了她一口。
她怎么就忘了,这里到处都有蛇……
朝蘅咬着唇,感觉蛇毒开始在她身上蔓延开,麻麻的刺痛,让她暂时没了反抗的力气。脚踝上的创口发麻发冷,她尝试着挪动脚,却走不了几步。
年轻力壮的护卫将她架到了祭台的水池前。
朝蘅几乎是木然的看着那池水翻涌。
耳边是身边众人的欢呼和呐喊,她被放在一张椅子上,看着那水池里慢慢浮上来一个人形的生物。说是人形生物,是因为那东西没有五官,也没有头发,全身都被蛇麟一样的鳞片包裹着,只能依稀看出人类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