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叔朝蘅这家伙,要不是因为他是太叔启的好兄弟,他才不会天天容忍这小兔崽子爬到他头上。
张起灵面无表qíng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主任脸色由青变红最后恢复正常。
“起灵啊,辛苦了。回去上课吧。”陈文锦拍拍她的肩膀。
“好。”张起灵动了动嘴唇,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chuī动她的长发,也微微拂过她深蓝色的裙摆。
张起灵慢慢走过楼道的走廊,在很多人的目光中回到班级里坐下。她身边的桌子旁空dàngdàng的,没有人也没有课本。
那是她的同桌,太叔朝蘅的座位。
上课铃响了,所有的同学都回到了教室,老师开始讲课。
台上的老师讲着她熟悉的内容,张起灵托着腮,目光逐渐放空。她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就好像是……有什么压抑着的东西在蠢蠢yù动,想要挣扎着出来一样。
她是忘记了什么吗?
可是她又想不起来。想得太多了,头还会痛。
张起灵悄悄的皱起眉,随手写了一个选择题的答案。
“闷油瓶,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吴邪轻轻用笔戳了戳她的后背,递过来一张纸条。
“……”张起灵抿了抿唇,提笔写下几个字又传给了后桌的学生会主席。
吴邪看着纸条上写着的“我很好,没事”,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她抬头看了一眼老师,又看了一眼张起灵,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和这丫头已经是十年的好闺蜜了,还能不了解她?这丫头明显是有什么事qíng,可她不说,她也没办法去问。哎,这个闷葫芦,还真是对得起她给她起的外号。
明明应该是正常的一天,张起灵却感觉到心底的烦躁和不安。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等到傍晚放学的时候,她没有和吴邪胖子一起回家,反而一个人去了超市。
张起灵抱着一堆蔬菜结账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买了很多小甜食。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拿的,后面结账的队伍很长,她想要放回去也不可能,只能将这些甜滋滋的东西也一起结了账。
抱着蔬菜和一堆可爱的甜点的她走出超市,却发现外面下雨了。
啊,下雨了呢。
张起灵站在门口,一双桃花眼看着滂沱大雨,忽然有些小委屈。
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个人居住,每天都会有保姆来照顾她起居。父亲张承烨在国外扩展业务,而她的母亲白玛,早在她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她。从小到大,似乎没有人来接过她回家。
如今雨越来越大,她被困在超市门口,动弹不得。
来来往往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她。
就在张起灵准备淋雨回家的时候,一只手臂拦住了她。
穿着黑白棒球服的少年撑着一把伞,静静的站在雨中。那张苍白jīng致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带着异国的优雅和神秘。他的短发被雨水打湿,微微贴在了脸上。
那双细长而深邃的紫灰色眼睛里仿佛是一片汪洋,里面翻腾的qíng绪让张起灵有一瞬间的迟疑和沉迷。
他走近了一步,卫衣的领口微微敞开,棒球服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苍白如象牙雕塑的皮肤。
张起灵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这人她认识,就是她那天天神龙不见尾的同桌,太叔朝蘅。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她没带伞的?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张起灵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却说不出话来。一种极其陌生的qíng感在她波澜不惊的心里翻滚,带着让她感到害怕的qiáng烈影响。
她似乎,对眼前这人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走吧。”朝蘅伸手将呆愣的少女拉到伞下,“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很清慡,带着磁xing,让路过的几个少女红了脸。
张起灵看着那几个不住的看向少年的女孩子,桃花眼微微眯起,感觉到了一丝不慡和厌烦。
后知后觉的,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她去看太叔朝蘅。
少年要比她高出一头,她只能看到他形状优美的下巴和喉结,看不到他的表qíng。
“好。”她咬了咬唇。
她似乎变得奇怪了,这不像是平时的她。
雨声掩盖了其他的声音,两个人在雨水中慢慢走着。朝蘅将伞倾向她,把她遮的严严实实,而自己的肩膀上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