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古生物已经脱离了常识范围,要是正常人在场早被吓得浑身哆嗦不能动弹了。
张敬端解开包裹着孤月刃的白布,踩着蛛丝轻盈地朝着血螲蟷的头部奔去。
它正在蜕皮,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眼前这只比它小无数倍的生物身上,但还是竖起身体表面的绒毛。dòng窟被它撞击的掉落石块,发出轰鸣声。
落下的碎石块划破了少年的胳膊和脊背,却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张敬端绕过尖锥一样的绒毛,灵巧地来到它的后脑附近,快准狠地将孤月刃整个刀刃没入这块唯一的柔软地区。
螲蟷感到剧痛,开始疯狂摆动身体,想把趴在它的要害部位的少年甩下来。
一声接一声的怒吼使得整个dòngxué都在颤抖。
张敬端紧紧攥住刀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有一块碎石击中了他的头部,剧痛并没有迫使他松手,反而让他抓得更紧,像是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刀刃没入越来越深,少年的脸上露出凛冽的杀意。
漆黑的凶刃兴奋地颤动着,毫不留qíng地吸收着血螲蟷身体内的jīng华,金色的纹路疯狂扩张,带着绝世的美丽。
血螲蟷悲号起来,巨大的身体慢慢萎缩,最后完全不动了。
把孤月刃抽出来,张敬端用白布轻轻擦拭着沾满血液的刀刃,从包裹里拿出蛟龙手套。利落地划开血螲蟷的腹部,他戴上手套,从一堆血ròu中准确地挑出最好的那块蛛丝。
黑中泛着红光,透出极致的yīn寒气息的螲蟷丝被放入冰玉盒中。
想到那人醒来后的惊讶表qíng,他微微勾唇,摘下手套后抱着盒子慢慢走出dòngxué。
在dòng外等候的梁洛看到浑身是血的少年抱着盒子出来,顿时眸子一亮。
“那怪物被杀死了吗?”他看了看山dòng,声音中带着无法压制的兴奋与激动。
“嗯。”张敬端垂眸,抱着盒子大步离开。
吊脚楼中。
喝下解酒汤,朝蘅慢慢清醒过来。
习惯xing地打开紫檀木盒,看到空dàng无物的盒子后猛地一怔。接着她又去翻包裹,发现蛟龙手套不见后脸色猛地一变。
“这死孩子!”她皱着眉,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可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昨晚那孩子看着她喝酒了,原来是为了把她灌醉后替她去取那危险的螲蟷丝!真是胡闹,他又不明白怎么取!若是他因此而离她而去,她绝对会痛苦一辈子……一定要回来啊,敬端。
“阿蘅,我回来了。”满身是血的少年抱着冰玉盒子出现在门口。
“你还知道回来!”朝蘅是真的被吓到了,眼里晶莹闪烁,不顾他满身血污直接抱住他的腰,隐隐带了哭腔。
好在他平安回来,要不然她真的会受不了的……
“我没大碍。”张敬端被她的拥抱吓了一跳,脸上又染了红色,“……对不起。”
他再迟钝,也知道她因为担心才会这样。
“你真是胡闹!”朝蘅紧紧抱着他,忍不住哭出了声。他还真是折磨她!她这泪水,第一次是为他老爹而流,第二次是为他,还真是她上辈子欠这对父子的。
“我知道怎么取,没中毒。”张敬端有些不知所措,把冰玉盒子放在一边,动作生涩地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你怎么知道的?”朝蘅抬眸看他,一脸疑惑。
张敬端:“……”他难道能说是他趁着她喝醉套出来的话么?要是说了,估计她会很长时间不理睬他吧……
“行了,赶紧去洗洗,洗gān净了我来给你上药。”朝蘅也不qiáng求,直接把他推进浴室,自己也拿了衣物到另一个浴室去洗澡了。
等到都洗gān净了,朝蘅才拉着他在窗边坐下。
张敬端的伤不重,伤口细密,大多集中在腰腹和脊背上,头部还有一处擦伤。
“脱掉上衣。”朝蘅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也顾不上男女避讳,直接命令道。
张敬端一怔,脸颊直接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害羞个毛线?”朝蘅板起脸,直接抽出袖中短刀划破手腕,把血滴在瓷碗中。
“我的血可以治伤,珍贵得很。”
张敬端深深看了她一眼,听话地脱下短衣,露出上半身细密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