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摸摸我的头,微笑着弯下腰来:“作为我的弟弟,太弱的话不太好!晚上我会过来,你如果死了,我会替你收尸的!”
皱眉,一脸可怜兮兮的表qíng盯着库洛洛:“没有这样当哥哥的!我是你弟弟,你有保护我的义务!”
“留着这个表qíng给饥饿的野shòu吧!看它会不会怜悯你!”库洛洛站起身来,只一刹那就闪身到了墙头上站立着,对着我露出善意的笑,“用武力也好,学会我教过你的‘念’也好,总之至少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儿。傍晚时,我来接你!”
接我?你确定不是来看看尸骨还在不?
我望着库洛洛绝qíng离去,还将唯一一道回去的铁门“咔嚓”一声落锁!顿生一股yù哭无泪的感觉。
对着为防止野shòu进入而高达数丈,数尺后的墙壁,不得不选择除了爬墙和撞破墙壁外的第三条路——乖乖呆着等傍晚到来。
朦胧的雾在四下蔓延开来,逐渐弥漫视野。一双双不善的眼睛在黑暗中逐渐的闪现。
白天的野shòu自然出没得比夜晚来得少,但问题就在于,库洛洛不可能不知道,我天生就不得shòu缘!就是那种路边的野狗见着了都想扑上来咬一口的体质。
更何况,这么大的雾呢!
如果可以的话,真该和老巫婆学几种恶毒的诅咒好好的问候一下库洛洛。不说这具只有四岁的身体,就算身体里的灵魂上辈子是个欺诈师,也没有哪种欺诈术是用来对付野shòu的!
望望自己的短胳膊短腿,在看看前方正在接近的野shòu。
我不认为库洛洛会仁慈的在不远处等着随时出来救我,他说傍晚会来接我,就一定是傍晚。就算我被啃得连尸体都不剩也无所谓,就像他说的那样,作为他弟弟的人,不可以是个弱者。
谁让我到哪儿去不好,偏挑了流星街呢!
“认了吧!大不了再当一次游魂!”我自嘲的一笑,摆好了架势,一双眼紧盯着一步步靠近的野shòu……
傍晚悄然来临。
火苗“噌、噌”往上冒,照亮了一道由远及近的身影,优雅、自信。
我撇过头不去看他,口中忿忿的咬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ròu,每一口都当成库洛洛,狠狠的嚼着。
一只手落在了我的头上,安抚小猫似的轻抚着,库洛洛轻笑着道:“生气了?”
生气?哪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被扔进野shòu群里,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的。
“你离我远点儿!看见了烦!”我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不客气的道。
“不这么做,怎么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能力?”库洛洛指指面前趟得横七竖八的野shòu尸体道。
“谁和你说这些动物是我杀的?”我继续啃着食物,哼道,“不过是刚巧一个猎人叔叔经过,看见我险些丧生虎口,出手救了而已。”
“小骗子!”库洛洛扣手敲了敲我的头。
我撇嘴:“谁骗你了!你看,我的脚差不多都没了!”我伸出血ròu模糊的右脚来,指给库洛洛看。
他看了看,问了声:“疼吗?”
我瞪了他一眼:“废话!”
库洛洛平伸出了右手,一本书出现在了手上。翻了几页,左手平伸到我的伤口上方,默念着什么。
我见过这样的能力,是老巫婆替流星街的人疗伤时用的,没想到被库洛洛盗取了。真是名副其实的盗贼。
眼见着伤口逐渐愈合,只留下一些已gān的和未gān的血渍,心想着这样的人被带回我原本生存的那个时空,非被医学界的人解剖了不可。
库洛洛收起了具现化出来的书,弯腰要来抱我。
我拿手一挡:“你,走开点儿!”
库洛洛似乎早就意料到一样,不意外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粉红色的小东西放在了我手上。
我愣了一下,便被库洛洛成功的抱了起来,往外走。
我当然清楚库洛洛塞在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一颗糖!糙莓口味的!
一颗糖,出现在任何的地方都不奇怪,唯独在流星街,你永远也见不到。人们每日为了生存奔波,消耗不起这样的奢侈品。从流星街里挣扎着出去的人,大多不愿意承认自己拥有这样贫困的过去。出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从我在流星街出生后,就没有见过这样jīng细的东西。嗜糖的毛病早就在粗糙难以入口的糖块中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