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宝的手按在小臂上,锁定了下针的位置后,用棉球擦涂碘酒。
她垂眸看着那晕开的褐色区域,正持针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脑海中回dàng着很久远的声音,那些她不愿意再想起来的声音……
-喂,她不是alpha吗,她怎么连这种常识都没有,那个药不会出事吧?
-你懂什么,说不定她享受的很呢!哈哈哈哈
-啊!你们看她……啊啊啊好可怕……快跑!
李大宝觉得头痛比刚才来得更严重,她皱眉闭上眼睛,紧握着拳头指甲嵌进手掌内留下血红的印记。
浓烈的柠檬气息和逐渐递增的痛感让耳根清静下来,李大宝猛地睁开眼睛,急喘着气回过神来。她慢慢松开手,又缓慢地重复抓握的姿势,直到那只手不再颤抖。
“不舒服就先回去,带病工作也是态度问题。”
听到声音,李大宝猛地回头,发现秦明就站在门口,她转身地动作太大,直接摔碎了樊子峰给她的那管药剂。
“老秦你千万别进来!”李大宝紧张地大声喊道,迅速的戴上塑胶手套,把桌上的针管药瓶还有地上的碎片全部装进密封袋中。她快步打开办公室的窗子,外面冷风正劲,chuī散了室内有些浓郁的信息素味道,秦明紧绷着的表qíng才稍好一些。
“对不起,我的错,我去收拾一下。”
李大宝顾不上收起刚才的qíng绪,连微笑的表qíng都做不出来,只是木讷地从秦明身边经过,九十度鞠了一躬,之后便踱步而出。
看着李大宝跑远的身影,秦明屏住呼吸走进办公室,把窗子开到最大,又打开了办公桌旁的空气净化器,拿上昨天落在抽屉里的文件,阔步走出警局。
站在楼下他回想刚才李大宝额头上冒出的青筋,以及她几乎喘不上气的呼吸,虽然很在意她的qíng况,但仍决定什么都不问,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她。
如果李大宝想说,她一定会再找机会,反之如果她不说那也有她自己的道理。秦明想,不管是身为上级老师还是身为朋友他本身能做的就很少,既然如此,那么最大程度避免李大宝的局促不安便成为了上策。
只不过秦明站在楼下没多久,就收到了一条微信,他以为是李大宝发来的,拿出手机划开屏幕,结果来信息的人是林涛。
-宝宝,早饭吃了吗?再不吃就凉了。
这个称呼,林涛叫的是越来越顺口,秦明却还没有适应,眉峰拧了一把又舒展开来,抿着嘴回了信息。
-我要去趟医学院查点资料,你在哪,开你的车出去吧。
-行啊,钥匙我放在小黑那里了。
-你没在警局?
-没有啊宝宝
秦明一边在出了大院在街上走着,一边确认没有再来其他信息。他盯着最新的这条短信,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虽然语气还是林涛的语气,可是这样敷衍的回答不能不让人生疑,他少有的只回答了问题,对接下来的行踪只字不提。
秦明越想越可疑准备拨过去电话,没看清路况迎面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身材魁梧,两人相撞力相互作用,秦明向后踉跄几步,却被那人抓着手臂扶了一把。
“秦明?”
听到来人准确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秦明看向他。对面的男人头发已是半白,戴着一副眼镜,将信将疑的指着自己,虽然童年的记忆越来越淡,但是秦明还是一眼认出了面前的长者。
“罗钥叔叔。”
这声罗钥叔叔,除了声音成熟了许多,语气语速都和回忆中的一样,一瞬间也把罗钥的思绪拉向很久以前。
“还真是秦颂的儿子啊。”
罗钥听到声音,深深看了一眼秦明,嘴角挂着浅笑,喃喃自语一般。
他上前拍了拍秦明的肩膀,不敢相信曾经那么一丁点的男孩,已经长得这么挺拔高大。秦明穿着西服站在他面前,眉眼和秦颂一个模子刻的,而鼻子和嘴唇则像极了他的母亲叶青。
罗钥心中无尽的感慨,叹岁月不饶人,惜光yīn转瞬。
“我们有二十几年没见了吧。”罗钥笑着说,主动和秦明寒暄式的握了手。
“面对面说话确实隔了二十年,不过我读大学时听过罗钥叔叔您的讲座,”秦明对面前的人很是恭敬,一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微微躬身保持齐平的视线和罗钥攀谈着,话也比平时稍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