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樊子峰帮了自己,林涛回想起以往对他的怀疑,不由地在心里对这个人打了一个问号,他曾经认为樊子峰调来要么针对秦明,要么针对自己,而现在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樊子峰的障眼法,隐藏在这一切背后应该还有一个更本质的目的。
关于樊子峰的所有分析,林涛都没有跟秦明说过,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与其多一个人担心,倒不如让秦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热爱的法医工作上。想到这里,林涛拿出小药瓶,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仰头吞下易感期的缓和剂。
他的易感期已经开始,就不能再掉以轻心。而且这次症状格外qiáng烈,林涛从昨天开始浑身发热,只有吃完药之后才能稍微好受一些。
林涛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给秦明端了一杯咖啡,转身目光投向他。
秦明今天一身笔挺的西服,领带是他早上去接人时帮着挑的。秦明好像心qíng不错,靠着椅背而坐,翻动一本叫做《梦的解析》的书,手指在书的边沿敲着节奏。
林涛想到昨晚两个人的通话,轻轻把杯子放在秦明面前,俯身视角刚好看到秦明上眼睑微微抖动的睫毛,他好像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抿抿唇,抬眸瞟了林涛一眼。
林涛感觉心脏登时跳漏一拍,他喉咙有些发紧,又想起刚才秦明因为老张的话吃醋,心里欢喜不已。两人四目jiāo汇,林涛看秦明抿着嘴,似乎有话说,他拉开椅子坐下来,等着对方的话。
秦明放下书,起身系上西装扣子,站起来走到林涛身旁。
“解剖室,嗯……”秦明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我要做清洁。”
“好。”
这次反而林涛的话很少,笑得一脸灿烂把秦明看得发毛,只得加快脚步闪身进了解剖室。
秦明一头扎进解剖室,中间就没再出来。打扫、归纳、整理,前前后后忙碌了几个小时,专注的工作总算让他从林涛信息素的余味中脱离出来。
秦明长舒一口气,觉得身体轻松不少。
他摘了口罩和手套,换上西装打开门,门fèng中看到走廊里林涛和一位年长女xing正在jiāo谈。
林医生?!
看清对方的一瞬间秦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砰地关上了门,把手向左用力拧上锁。
秦明一只手搭在鼻梁上,紧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原来之前自己感觉到的并不是错觉……
他那天从浴室里出来,隐约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他以为是林涛擦了酒jīng降温。
还有,他去咨询林医生的那天,秦明临走时,感觉到有股硝烟气味,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上带的,现在回想起来,气味的来源应该是林医生白大褂上留下的气息。
掌握的线索理顺了之后,秦明得出一个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
林玉真林医生,是他从十八岁就开始拜访的主治医生,同时也是林涛的母亲。
知道这件事后,秦明并没有感到如释重负,反而更加拘谨起来,他脑海搜寻起和林医生的一些记忆。
他咨询过林医生发qíng期的注意事项,他被临时标记后是林医生做的检查,他甚至向林医生吐露了自己的感qíng问题。
一想起这些,秦明觉得他的脸热得像起了火,赶忙戴上口罩,心却一刻也静不下来。
我在紧张什么,我为什么要关上门,林医生是林涛的母亲这个推断不是想到过吗?
秦明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他心绪很乱,但尽量用最快的方法让自己镇静下来。
等他做了充分的心理暗示后,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又把口罩拉上一点,推开走出去。
走廊里,只剩下林涛一个人。
秦明目光四处看看,确认没人了才开口:“阿姨,刚才是不是来了?”
林涛把林医生塞给他的药装进口袋里,转身对着秦明,他走上前盯着秦明的眼睛。
“怎么了,迫不及待想见我妈?”
秦明想了一下还是没把林医生已经见了自己十几年的事qíng告诉林涛,只是点了点头。
“迟早要见的。”
林涛绷着嘴,qiáng忍着才没笑出声来,他看着秦明通红的耳朵,心里痒痒的,以至于忘记了场合,快速地低头在秦明的额头上来了一口。
“对,迟早要跟我回家的,迟早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家。”
那一刻,秦明看着林涛闪闪发亮的眼睛,他的话好像推开了自己心底的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