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了。”她小声的,仿佛在抱怨着什么。
“真是……你怎么,就爱吃这么甜的东西呢?”
——这样的节日,实在让我无法不想起你啊。
拂面而过的风似乎带着chūn天特有的暖与柔,拂过鬓角,似那人温柔的手。
谁曾天真,笑着说与我白头?
时间的齿轮在一次次的咬合中吱呀作响,时雨却不曾再锻第三次刀。
她的本丸里刀剑仍然少得可怜,但是因为与同期审神者相比她可以算得上是战绩斐然,政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只眼。
或许,一直维持着这样轻松快乐的日子,也不失为一件幸事吧。
时雨发现不对,是因为推进速度向来稳妥的第一部 队出现了重伤。
小夜左文字,御守破碎,一血回城。
“这不可能。”
时雨虽然很宠孩子们,但是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宠溺而让他们失去成长机会的婶婶,在最初的时候,她就为出阵的队伍定好了自己的底线。
她曾经jiāo代过山姥切国广,队伍刀装破碎,就必须警戒,出现中伤,必须回城。
在装备jīng良,练度颇高的如今,如何会出现破碎了一个御守。极,也仍然一血回城的qíng况?
结束了手入,时雨将小夜jiāo给江雪,叮嘱他好好休养之后,便带着山姥切国广来到了书房。
“山姥切国广君,麻烦告诉我今天出阵的qíng况。”
时雨跪坐在蒲团上,神qíng却微凝,似乎从中隐隐察觉出一丝不详的味道。
那个谦卑固执,却又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山姥切国广显然内心备受煎熬,他抿了抿唇,闭眼,却还是无法对信任他的主君说谎。
“我们出阵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个本丸的刀剑……”
“他们的队伍里,有一个重伤出阵,刀装尽碎的……宗三左文字。”
宗三左文字,江雪的二弟,小夜的二哥,左文字厌世一族的次男。
“小夜左文字将御守给了他。”
“并在战斗中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刀。”
“身为队长却没能阻止小夜左文字,是我之过。”
“请您责罚。”
山姥切微微垂头,这个向来心存自卑又不愿低头的付丧神,第一次在审神者的面前低下了头。
一半是因为自己的过错,一半是因为曾经哪怕是只有一瞬的时间,他也想以谎言来遮掩此事。
身为初始刀,他被铸造出来之后专门由政府的工作人员传授了许多关于审神者和付丧神的常识,为的就是将来他们能更好地辅佐审神者。
如小夜左文字这般,擅自cha手别家本丸的事务,并且将资源给予非同一部署付丧神的行为,几可视作背叛。
——会被刀解的。
他心里这般说道。
哪怕他们的主君向来宽和大方,温柔和煦,山姥切都不能确定面对这样的qíng况,她会如何处理。
是否要赌一场,山姥切也不知道。
内心的煎熬犹如火烧火燎,但是一片寂静之中,他的身体却一点点变得冰冷,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然而,下一刻,他死死盯着的桌面上,突然推过来一小碟jīng致香甜的和果子。
——紧张和心慌一瞬间便被击得粉碎。
他猛地抬头,就看到少女正取了茶壶往茶盏里倒,见他抬头看来,还微微一笑:
“新买回来的煎茶,要来一杯吗?”
看着山姥切国广缓缓放松下来的模样,时雨只是叹息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内心却不由得露出老奶奶迷之慈祥的笑容——这些孩子也太可爱了。
因为救了自己的哥哥所以担忧被主君惩罚?
别闹,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qíng吗?
居然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感到害怕,这些孩子怎么能这么可爱哈哈?
若是对哥哥死坐视不管,为了主人的命令而成了只懂服从命令的傀儡,全然失去了自己该有的想法,那岂不是更让人心寒吗?
小夜,果然是个好孩子——嗯,本丸里的都是好孩子。
#吾家有儿初长成。#
#麻麻心里好欣慰啊。#
时雨从抽屉里拎了一串手工fèng制的御守出来,在山姥切国广仿佛见鬼的眼神里丢到了他的怀里,懒洋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