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类似失去了重要的人会怎么样的问题,泽田纲吉还任xing地觉得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坏人,并不是说他认为没有人会做坏事,但在他的认知里,像曾经的六道骸、XANXUS他们,虽然也做错过很多事,但接触以后还是能发现这些人内心的温柔,多少能体会到他们秉持的信念之类的东西。
然而现在,他必须承认,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黑手党很危险,他知道。可他在吐槽山本一直把黑手党当游戏的同时,也不知不觉的在把黑手党当成一种游戏,他有过挫折,却从未失败过,从未体会过“输”这种心qíng。自然而然地,他渐渐放下最初的畏惧心,参与到游戏一样的黑手党日常中。
尽管嘴上说讨厌黑手党,讨厌继承彭格列,但泽田纲吉不得不承认,是黑手党让他jiāo了很多能够一起玩闹的朋友,让他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让他认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有趣的人,也让他认识了持田薰,并鬼使神差地就喜欢上了。
说实话,心里还是并不排斥黑手党。
直到那天接到狱寺的电话,那一瞬间他彻底地懵了,听到持田薰快要死掉的消息,就像从头到脚被灌下一盆冰水似的,连呼吸都要冻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
战斗的时候他早有死的觉悟,然而换成了身边亲近的人,是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的……
只要变得更qiáng,就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想的,然而只有能力上的qiáng并不是真正的qiáng,如果他不是一开始就那么排斥继承彭格列的话,如果不是他的任xing的话,或许持田薰根本就不会受伤。他想起自己告诉持田薰已经决定好不要继承的时候,持田薰微笑着支持了他的想法,那个场面,现在只要一浮现在脑海里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揪住了似的,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因为后来里包恩跟他说,持田薰知道那些雇佣了杀手来搞破坏的人,实际上并不是真的想要破坏继承式,他们不过是扰人视听,间或测试他的身手而已。真正在背后cao控的人可是连名声响亮的奇古家族的人都能gān掉的。
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要等到继承式开始,然后得到只有在继承式上才会出现的东西。
里包恩告诉他,那东西叫做——“罪”。
双眼盯着玻璃之后的病chuáng,泽田纲吉轻轻将手放在了玻璃之上,手指在玻璃上慢慢摩挲着,就像是在摩挲着那人苍白的脸颊一样,一下一下,轻得仿佛是怕惊醒了还在沉睡的人。他静静地看着持田薰,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说天真的话了,所以……拜托你醒过来吧。”
……
继承式如期举行,在举行的前两天,并盛空前绝后地热闹了起来。这当然不会是云雀恭弥乐见的,只是他准备去咬杀泽田纲吉的时候,看到那人脸上憔悴又莫名坚毅的表qíng,似乎就没了咬杀的yù望,最后只好去找前来参加继承式的迪诺的晦气。
穿上久违的西装并用不怎么熟练的手法系好领带,泽田纲吉看着同样西装革履的狱寺和山本,众人的脸色也并不轻松。
不仅是因为全世界黑手党界重要的人士都会来参加,更因为,袭击了持田薰的凶手将会出现在会场上。
前一晚,听到里包恩的提议时,泽田纲吉的内心其实是很气愤的,又很无奈。里包恩让他们第二天在会场上假装什么事qíng都没有发生过,以此迷惑凶手的判断,并争取在仪式开始之前就找出凶手,这是看起来最为稳妥的方法。
可是……要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要怎么做到?!
“你该庆幸的是没有人知道持田在将来会继承彭格列医疗部队,因此他在黑手党中并没有任何记录,否则彭格列的人在继承式之前被袭击了,这会对黑手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用脑子好好想清楚吧,蠢纲。”里包恩没好气地跟他说。
泽田纲吉紧紧咬着下唇,但最后连九代爷爷也建议这么做,他也只有同意了。
“哟,年轻人,你还好吗?”
泽田纲吉还在想着昨晚的事qíng时,肩膀猛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忙转过身,在看清楚那个拍了他肩膀的人的脸之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迪诺先生!”
迪诺欣慰地笑笑,“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来了,阿纲,很期待以后跟你共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