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想好了,奴家无论如何都要回西域。恳请道长保护少教主的安危,道长大恩,奴家下辈子必定结糙衔环以报!”
白锦终于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淡淡道:“他的安危自然会有人保护。”
“这……”
白锦打断道,“待我修书一封,我们便立马上路吧。”
碧月一愣,下意识的就问:“您要……去西域?”
白锦颔首道:“不错。”
碧月惊讶道:“那您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西方魔教的缘故吗?”
白锦嗯了一声,“我来找岁寒三友,只是他们已跟陆小凤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不大在意道:“遇不上便罢了。”
一挥袖,人已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大约是真的写信去了。
碧月的神qíng有些复杂。
据她所知,自当年的满月宴后,这位剑客便再也没有回过西方魔教,客卿一职也似乎不了了之,教主也不曾再提起过,她是真以为他们已再也不会有jiāo集了。
一个多年没有jiāo集的人,为什么要主动搅进这趟浑水里?
碧月心中疑窦丛生,她从前就是个狡猾又机灵的xing子,眼看着最大的危机已经随着剑客的出现而得到缓解,脑子里也终于能想一想其他的事qíng了。
可时间却不容他们耽搁,待玉天宝吃完饭后,他就发现碧月和这个来历不明的高手要回西域了,只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玉天宝顿时急了,对碧月怒目而视:“你要把我留在这里?!”
碧月温柔的劝说道:“等一切尘埃落定,奴家会亲自回来接您。”
“尘埃落定?呵,恐怕是想等新教主继位了才来接我吧?”
从另一间房子里走出来的白锦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剑柄,顺手把手上的信递给了管事。管事恭顺的接过,悄悄退下了。
剑客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一起上路,要么留在这里。”
这一下显然比树林里的那一下要轻上许多,玉天宝捂着脸,在白锦的bào力镇压下勉qiáng安静下来,委委屈屈道:“那我万一被那些人发现了呢?”
剑客冷冷道:“死不了。”
玉天宝对他怒目而视:“连我爹都没打过我!”
白衣剑客冷笑道,“我也没打过我徒弟。”
“那你凭什么打我?!”
剑客恨铁不成钢的斜了他一眼,玉天宝肩膀一缩,不敢再造次了,这个人的武力太高,还不是他爹的属下,他的确惹不起。
白锦心中庆幸当年没让玉罗刹带西门chuī雪,冷漠的翻身上马:“走了。”
碧月掩嘴笑道:“少教主,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说罢,这二人竟真的一前一后绝尘而去了。
玉天宝傻眼了。
这、这这这,这是真的走了?
……
……
玉天宝这段日子过的很是逍遥。
真如白锦所说,他除了不能自由出入院落以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不舒坦的事qíng发生,更别提面临生命危险了。
刚开始的每一天,他睁眼看到chuáng顶的时候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惊险和庆幸,在他富贵的二十多年里,这被人追杀的十几天实在是一场一生难忘的噩梦。
没人陪他说话,没人陪他胡闹,他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大约是不大适合做教主的,可要让他将教主之位拱手让人,又觉得不甘。
偶尔也会想起玉罗刹。
他那个一年也就见上几次面的爹,怎么就那么死了呢。
对他从来也不亲热,就算见了面,十次里也有七次是骂他没出息,他记得他练武的第二年,他爹带着教中的几个长老兴致勃勃的来考察他的练武进度,他却连个像样的马步都扎不出来,玉罗刹当场甩袖离去,如此几次后,就真的不再管他了。
他想,玉罗刹当年或许对他也是有过那么一点期待的。
只是他辜负的多了,他爹就渐渐认定了他没有出息。
“唉。”
他唉声叹气的坐在台阶上,将一壶酒倒进嘴里,喉咙一阵辛辣,他láng狈的咳了几声,就听一个声音悠然道:“少教主好兴致。”
玉天宝愣了一下,他忙站起来扫视一眼院子,院子里除了梨树就只是梨树,他大声道:“是谁鬼鬼祟祟,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