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但也是紧紧的咬住嘴唇,倔qiáng的一言不发。宝玉心中着恼,陡然揭开她盖在身上的棉被——那袭人挨了打,身上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葱绿色小衣,趴在炕上,动弹不得。
如今这等寒冷天气,陡然被揭开棉被,冻得全身发抖。可是宝玉却没有丝毫怜惜的样子,直接解开她的汗巾子,将她身上的小衣也剥了下来,露出被打的皮开ròu绽的臀部。
“如果我把那药敷在你的伤口上,那会怎么样?”宝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内取出那包药来。
袭人顿时惊得面无人色,怪叫道:“救命啊……”但刚刚叫的一声,宝玉却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从旁边取出一块手帕子,用力的塞在她嘴里,袭人双手乱舞,蹬着双脚乱踢。
宝玉把刚才从她身上解开的汗巾子把她的双手绑在chuáng栏杆上,袭人终于放弃挣扎,不在乱动,只是满脸惊恐的看着宝玉。
“你知道,你是我家买死了的丫头,如今你犯了这等事qíng,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你卖到教坊去。”宝玉冷冷的道。
袭人被堵住嘴,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宝玉,嘴里哼了两声。
宝玉从她口中取出手帕子,问道:“想说了?”
袭人迟疑了片刻,但心中却是明白,若是说出来,自己恐怕就别想在宝玉的房中呆着了,一旦出去,她又不是贾府的家生女儿,又没个亲人,还不知道被蹂躏成什么样子,当即咬牙道:“我不知道!”
宝玉恼怒不已,甩手一个巴掌对着她脸上抽了过去,房中看了看,只见东面麝月的炕上有着一把jī毛掸子,随手取了过来,对着袭人道:“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把你打死。”
宝玉说此话,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不料袭人却把脸蒙在枕头上。
宝玉气急,扬着手中的jī毛掸子,对着袭人臀部抽了过去,那jī毛掸子一头扎着jī毛,另一头却是打磨光滑的竹竿,虽然比不上竹板子,但是打在身上也不是好挨的,加上袭人本来就已经受了伤,顿时痛的全身都弹了起来,嘴里发出恐怖之极的痛叫声。
如此一来,不仅惊动了众人,麝月首先闯了进来,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抱住宝玉,哭道:“二爷看在往日的qíng分上,饶了袭人姐姐吧。”
众丫头早就赶了进来,有和袭人厚密的,如碧痕、秋纹等,忙着抱住宝玉,夺下他手中的jī毛掸子,又给袭人盖上被子。有平时和袭人私下有怨的,都称心不已。
“这是怎么了?”宝钗扶着莺儿,走入房中,看着宝玉气的连脸都huáng了,皱眉道,“谁有惹着二爷了?这大晚上的,还让人睡觉不?”
“你回房睡觉,不就是了。”宝玉没好气的道。
宝钗也不着恼,淡淡的道:“我倒是想要睡觉呢,只是这鬼哭láng嚎的,让人怎么睡?惊扰了我事小,要是惊扰了老太太、太太,岂不是事大?再说了,老太太现在上了年纪了,袭人又本是她老人家给的丫头,如今有事,让老人家心里面上也不好看,你就算要教训,事先也的把嘴巴堵上,不要吵嚷的众人皆知才是。”
“你说得倒是有理,来,chūn燕,给我把袭人的嘴巴堵上,狠狠的打!”宝玉冷冷的道。
chūn燕呆了呆,却是不敢向前,她原本就是在怡红院侍候的丫头,当初宝玉房中,事事都是袭人做主,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丫头们谁也不敢反驳,积威之下,心中对袭人着实惧怕。
“你这样,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不会说的,二爷若是相信我,不如让我来问?”宝钗看不过,淡淡的对宝玉道。
“哦?”宝玉扬眉,冷笑道,“若是你问,等下估计就会随便的告诉我,不过是拿错了药罢了。”
宝钗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也不在意,淡淡的道:“二爷说笑了,你只管坐在旁边看着就是。”
“如此甚好!”宝玉点头道。
“你们都出去,莺儿留下。”宝钗沉下脸来,对着众丫头道,“谁要是敢偷偷的到外面乱说,我把她的皮揭了。”
众丫头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忙着退了出去,只有麝月、碧痕等人,心中惶恐不已,站在门口不敢远离,而chūn燕、四儿、小雯、侍颦等宝玉房中的丫头,则都回到宝玉房中,低低的商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