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听了,又羞又委屈,想要说什么,又怕闹开了,名声不雅,二来在凤姐儿面前也不好看,不禁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贾琏本来就憋着一股子怒火,只是想着平儿素来的好,平日里惧怕凤姐之威,也不敢过于孟làng了,见着秋桐也来作践她,心中着实恼怒,加上刚才平儿提到尤二姐,想着尤二姐死得不明不白的,当初忍气吞声,没敢说话,现在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将怀里的一方手帕子递给平儿,站起来就yù出去寻着秋桐。
平儿接了手帕子拭泪,见着满脸怒气,忙着拉住道:“你做什么去?”
“我好好的管教管教这小蹄子!”贾琏怒道,“这还成个家吗?”
“你作死呢!”平儿哭道,“分明人不知道的,你这么一闹,岂不是闹得众人皆知?罢了,让着她去吧!”
“可是这长天往日的,可如何过日子啊?”贾琏听了,心中烦燥,陡然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盅,狠狠的砸在地上,脸上也不仅滚下泪来。
这里贾琏出去了,平儿只哭了半日才罢,凤姐儿从贾母出吃过饭后,才回来,刚刚进门,秋桐就偷偷的溜上来,如此这般,又添了一番话。
凤姐儿自从被邢夫人要了出来,心中也是又气又恼,只是不便发作,平日里还得在邢夫人面前立规矩,那邢夫人心中着实怨她,也没给她好脸色瞧过,今儿听着秋桐添了一番话,将一股子怒气全部激了上来,也不顾平时的脸面,径自回房来找平儿。
偏生平儿下午哭了一个下午,晚上就感觉身子发热,想着凤姐儿那边有人侍候,因此一早就躺在炕上,满屋里漆黑的,并没有点灯。
凤姐儿进来见此,更是添着怒气,骂小丫头道:“都死光了,连着灯都不点?”
丰儿和小红忙着掌灯过来侍候,凤姐儿见着她们两个,又道:“就死得剩你们两个了?”
平儿在里面房里听了,忙着出来,问道:“奶奶在是怎么了?”
凤姐儿眼见她眼圈红肿,粉面带赤,更是着恼,冷笑道:“我倒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凡多嫌着我,拿药毒死我罢了,做出这等làng模样,给谁看啊?”
平儿听了,止不住又哭了起来,凤姐儿便骂道:“号你娘的丧,我还没死呢,等着我死了,就该你们笑了。”
“奶奶说这话,却是说给谁听啊?”平儿哭着抽噎道。
“我难道还不能说话了?”凤姐儿的音波一下子就提高了上去。
却说那秋桐在凤姐儿面前添了一番话,眼见凤姐儿面色不善,蹑手蹑脚的偷偷站在墙根下听着,眼见里面闹起来,心中着实痛快。
“奶奶要是嫌着我,打法了就是,何苦呢?”平儿哭道。
“你……”凤姐儿听了,照脸就是一个耳刮子,打在平儿脸上。这里凤姐儿还要打,小红丰儿忙着拉住,外面侍候的丫头媳妇们都是诧异不已,但谁也不敢多话。
平儿满心委屈,拿着剪刀就要寻死,众媳妇见了,忙着抱住,夺下剪刀。
这里凤姐儿骂道:“那làng样子,也只要哄哄爷们,谁还怕你不成了,你要死,只管去死,难道谁还威bī你不成了?”
平儿只哭得肝肠寸断,这里正闹着不可开jiāo,偏生贾琏回来,本来下午出去,就憋着一肚子的怒气,回来听得闹腾得这副模样,加上在贾珍处喝了几杯酒,更是怒气上升,进来看着平儿哭得泪人一样,凤姐儿huáng了脸,家下众人站了一地,都看着他。
贾琏问道:“什么事qíng闹成这样?”
凤姐冷笑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纵容着小老婆要给我毒药吃,还问我来着?”
贾琏听了这话,顿时触了前qíng,再也忍耐不住,狠狠的道:“你这话是说谁呢?”
“说谁了?”凤姐儿高声嚷道,“做得人都不怕,我还怕丢脸不成了?”
“你……你……”贾琏气得差点连话也说不出来,怒道,“你不要吃什么毒药,惹得我xing子起来,全部杀了,我抵命就是!”
正闹着,偏偏外面的媳妇早就通知了邢夫人,邢夫人扶着丫头,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闹得阖府皆知,还要过日子不?”
贾琏冷笑道:“太太来的正好,你倒是问问她,这日子还要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