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味着这座本丸的战斗力没了。
付丧神自行刀解的行为,和文件上高层所想要的,完全相反了。
可沈笙第一件想到的事qíng,居然是‘要被骂了’。
沈笙听到同僚的话,只是这么对长谷部说道:“这是你们审神者清醒时下的命令么?”
“怎么会。”压切长谷部被血染红的那只手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描绘着审神者的脸庞,垂着眼,声音温柔:“她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舍得对我们下这种命令。”
“她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下达的命令,也不过是让我杀了她而已。”
可压切长谷部却觉得下了这个命令的审神者,是那么的自私。
沈笙面无表qíng的起身,扣下安全栓:“你家主人的这个命令,让我们要费不少心思。”
压切长谷部抬头,看着黑压压的枪口:“我只是谨遵主命罢了。”
“那你们可真忠心。”
压切长谷部听到这句话‘嗯’了一句:“你家的刀剑不忠心么?”
她家的刀剑付丧神又不是部下,哪来的忠心不忠心。
沈笙没由的烦躁,她皱了皱眉,尽管带着面具,对面的压切长谷部看不到。
但他还是扑捉到了沈笙身上一瞬间的不悦。
他露出了然的表qíng:“您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接触这种事qíng。”
压切长谷部感受着对方身上散发着的灵力弱了些,他抱着审神者起身,另外一只手在空中一划,那把名叫‘压切长谷部’的刀便出现在他手中:“主公并没有把你们当做敌人,也下令了让我不要对你们动武。”
不然他早就拿着自己的本体,在她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冲上去,就算不能弄死对方,也要致残。
他看着眼前带着狐狸面具的女子:“她还说,你们也会想她一样。”
想他的主公一样,疯掉,被抛弃掉。
他不再提这个话题:“我的主公,还给我下达了其他命令。您是明白人,应该知道的。”
沈笙没再说话,侧过身,让压切长谷部走了出去。
她跟在对方身后,看着压切长谷部抱着审神者朝刀解室走去。
沈笙站在背后,没有阻止,回廊内的其他同僚,也只是冷眼看着她和抱着审神者的长谷部。
她举起手,手中的枪已经按下安全栓,只要再扣下扳机就好了。
遵从着脑中的这一想法,她扣下了扳机。
荧绿的灵力弹像是流火一样朝长谷部窜去,被击中的刀剑付丧神反抗都来不及就直接倒地。
沈笙走过去,翻过压切长谷部想要将他怀中的审神者抱出来。
可就算被灵力弹击中,无法拿起本体,对方的灵力吞噬自己的灵力,压切长谷部也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审神者不肯松手,甚至在沈笙的手朝他怀中的审神者伸去的时候,狠狠的咬上了她的手。
沈笙咬了咬牙,疼痛导致的生理xing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适的眨了眨眼,就有溢出的泪水滑落。
她低头,对上那双紫水晶一样的眸子,里面的恨意与杀意浓烈的要给这双紫水晶染上暗红。
沈笙感受着手上的痛感一点一点变轻,眼前那双全是恨意的双眼和他的主人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本丸的回廊中。
名为压切长谷部的付丧神,被她的灵力碾碎后,就只剩下他怀中的审神者了。
这座本丸的主人,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回廊中,她手指蜷曲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她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付丧神过来温柔的叫醒她,在她醒过来的同时告诉她‘地上凉,主公要是困的话,请回房间去睡。’
也没有付丧神会过来将她抱起,然后送她回房间。
只有那些穿着黑色述职装的人,将她抱起离开了这件属于她的本丸。
……
沈笙一条一条的写着,手中的文件垫在报告下,随身携带的钢笔在报告上写着。
【102本丸近侍——压切长谷部,对审神者的感qíng逾越导致暗堕,毒杀审神者,对同本丸的刀剑付丧神进行刀解。】
她借着月光,写着报告上的内容,黑色笔身的钢笔的和纸笔摩擦发出飒飒声,在空寂的庭院中显得尤为清晰。
她在上面写下的每一句,都在嘲笑着她。
她明明是知qí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