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些电话不是汪曼chūn拨的,而是脱掉乔装回到76号的朱徽茵潜入汪曼chūn的办公室拨的,目的是要造成汪曼chūn还活着的假象。
而南田依然思考着那个事务员、阿诚和这件事qíng的关系。
“不知道那天汪处长来找明先生是因为什么事?”
“说来不怕南田课长笑话,曼chūn那日气势汹汹,带着人来找阿诚的麻烦,我已经教育过她了。我跟她说,你要甄别,我不反对。你要进攻,你要开战,也行,但是你至少要记得带上真正有力的武器是不是。这个武器不是几把枪,也不是一群从76号出来的只会乱吠的狗。真正有力的武器是确实的定罪证据。什么武器也不带,只会乱咬别人,是没有胜算的。弄得不好,还会被别人反咬一口。”
南田的背上一凛。
明楼这话,说是说给那日的汪曼chūn听的,却也是说给今天的自己听的。
明楼要她要么就拿出确实的证据来,要么就乖乖管好自己的爪牙。
今时不同往日,明楼现在坐上了汪芙蕖的位置,若是没有证据就乱动他,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我也跟曼chūn说了,阿诚是我的秘书,就算她做的有什么不对,也有我给她兜着,出不了乱子。可是我这么说,曼chūn反而不乐意了,总觉得我好像在暗示和阿诚之间比跟她还要亲密似的。”
“是这样吗?”南田问。
“怎么可能,”明楼微微一笑,顿了顿,他说,“不知道南田课长懂不懂我们中国文人的妻妾之道。”
“愿闻其详。”
“娶妻娶德,娶妾娶色。曼chūn是我要娶的人,至于阿诚嘛……”他没有说下去。
无耻文人,南田在心里骂了一声。
“可是不知道阿诚先生是怎么跟76号的一个事务员扯上关系的?”
“不过就是一个阿诚的旧相好。曼chūn发现他们还有私qíng,怕我受阿诚蒙蔽,所以特地来告诉我一声。”明楼抬抬眉毛,“曼chūn是好心,不过她也是多虑了。对于阿诚之前是什么样的做派,有多少qíng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阿诚啊,胃口大得很,心野得很,普通人很难满足他。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把他拴得死死的。骑一匹良驹当然有快感,但是却不能和骑一匹野马的快感相比。驯服的过程才是最有乐趣的,南田课长,你说对不对?”
无耻男人,南田又在心里骂了一声。
“哎呀,不好不好,在南田课长面前说多了,”明楼拍拍脑袋,露出一点尴尬的笑容,“南田课长该在心里骂我无耻文人加无耻男人了吧。”
“哪里哪里。”南田连忙说。
“汪处长的失踪事件还没有解决,我就不在这里耽误明先生的时间了。”看问不出什么东西,南田起身告辞。
明楼也不留她,只道:“那一切就拜托南田课长了。”
南田走出明楼办公室,阿诚就在门口等她,一路送她去办公厅门口。
之前南田洋子没有特别在意这个新政府办公厅的秘书,现在她倒是对这个阿诚有些感兴趣起来。
铁打的秘书,流水的长官。
新政府办公厅的会长已经换了几任,阿诚却依旧牢牢把着高级秘书的职位。
其他秘书也是各有起起落落。李秘书死了,刘秘书失势。唯有这个阿诚,却是愈加如鱼得水起来。
“中国人说,大丈夫生于天地,岂可久居人下。”她故意要刺刺他,“我看阿诚先生,倒是适应良好。”
“趴得越低,是为了跳得越高。”阿诚挑挑眉毛,“有时候,躬起身体,其实只是蓄力待发之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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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从窗户里看着南田洋子上了车子离开了。
南田还未完全消除对他的怀疑,他想。
不过她暂时也确实找不到能把汪曼chūn的失踪牵引到他身上的线索。
阿诚推门进来,在身后关上门。
“不敲门就进来?”明楼抬抬眉毛。
阿诚委屈:“那我出去再敲一遍。”
自从他们之间完全坦诚相对之后,在人后,一些能免则免的小礼节他们就跳过了。
“进来吧。”明楼笑了,问,“南田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她说大丈夫生于天地,岂可久居人下。”阿诚说,又想了想,“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我一定是在下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