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建成以为是有人在搞什么yīn谋,结果……居然是自己二弟动的手脚!
这下子,他就不明所以了。
他疑惑的目光落到日常状态下的师徒两人身上,顾生玉教训李世民的手段可谓熟练度已经到达满级。
几下子就将李世民固定成一个扎马步的姿势,无视他yù哭无泪的表qíng,懒散说道:“你要是不招,就一直给我这么蹲着,蹲到你想说为止。”
“别、别啊!我招,我招!”
顾生玉:“……”
真是不知道青史留名的太宗为何会是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李世民一看事qíng瞒不下去,痛痛快快的就招了。
“消息是我传的,”他认下了,然而……“可是我传的并非现在的这些内容,我只把长生诀是从老师手里流出去的消息稍稍透露一下,真的!”
顾生玉冷笑:“我不信你将消息传出去的时候,会没想到局面变成现在这样。”
李世民:“……哈哈,我错了!”
“呵呵。”
顾生玉起身和李建成往外走,背后连连传来李世民的哭诉声。
李世民哭丧着脸大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师你放过我吧!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错啦!!”
一直到他们完全离开小园,那声音才渐渐消失。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府邸的回廊里,路遇的仆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然后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恭恭敬敬的行礼。
顾生玉一直走到一个水池前才停下,他冷静的看着碧色的水面说道:“李阀之前出兵了吧?”
李建成不意外顾生玉会知道,因为从小到大,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从来是天下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qíng。
清澈的水池在阳光下仿佛一块纯度极高的翡翠,顾生玉眉眼映入这池翠色为他染上几分属于植物的柔和。
李建成不开口,顾生玉也不会开口,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大片的空白和沉默。
他望着顾生玉的侧脸,眼里闪过一道痴色,但不过一瞬便恢复原本的深沉。
李建成主动开口:“父亲之前承诺过,打下长安城的人会是下一任继承人。”
谁都知道,李阀要是决心征伐天下,那么“继承人”一词的实质根本就是太子的代称。
有称王的野心,肯定也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李建成没等顾生玉开口,缓缓说道:“二弟的班子已经拉起来了,元吉也是一样,父亲其余的子嗣不足为惧,就算是元吉……呵,不瞒先生,我最大的对手应该就是二弟了。”
顾生玉头一次眼带qíng绪的看他,意味深长道:“你这样看起来才有些正统继承人的样子。”
李建成笑笑:“我曾经和先生说过,我‘这个’样子最能服众,我本身并不见得是这样的xing格。”
顾生玉当然记得当年那次对话,和这一次一样,原因都出在李世民身上。
“若李阀成事,你难道也想欺骗天下吗?”
李建成平静道:“有何不可?我有心瞒二十年,就能再来个二十年。而且我能保证,在先生面前的我,从来都是最真实的那一个,只希望先生愿意相信。”
顾生玉旋身看他,目露疑惑,不解的道:“你为何对我如此执着?”
李建成此时的眼神,可能是此生最温柔的了。
“有一日,神女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若有机会我也会像牛郎一样,偷偷拿走天人的羽衣的。”
可能最初仅仅是一见钟qíng,但当意识到这份感qíng的时候,就只剩下拿到手和失去两个选项。
更甚至,他不愿意思考失去的可能。
若不是顾生玉不像是神女那样,失去了羽衣就什么都做不了,恐怕他会学汉武帝一般金屋藏娇。
李建成的话无论是放在哪个时代,都透出一股子寒意。
可谓柔qíng蜜意下的毒药,深qíng款款中的冷酷。
顾生玉叹道:“果然,你很危险,可惜威胁不到我。”
李建成仍是一副温润端方的模样,好似没听见顾生玉的话般浅浅笑道:“我是真的想知道会威胁到先生的……到底是什么呢。”
顾生玉摇摇头,置李建成话中的探究为无物,说道:“换个话题吧,李渊说打下长安者为下一任储君,那么是世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