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留意到顾生玉的斗篷时,千金难买的黑狐皮更是一丝杂色都没有,看的他倒抽口冷气。
在顾生玉招呼之前就殷勤上前,然后被顾生玉不凡的风姿煞了一下。
小二眨眨眼睛,努力将“这人怎么好看成这样”的念头眨开,想着自家老婆孩子努力告诫自己别被这人儿迷花了眼。
“客人来得正是时候,窖子里的雪里红刚出坛,厨房里的大块ròu正炖的苏烂。这冰天雪地的喝上一口,吃块ròu,哎哟!滋味美得赛过神仙啊!”
肩膀上的布巾被他拿在手里,讨好的擦着gāngān净净,但长年累月之下仍泛着油光的桌面。
别说,小二这话确实勾起了两人的食yù。喝酒吃ròu,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极致的享受。
卡卢比将一路带上来的梅花放置桌面,小心的不让脆弱的花瓣落下。听到小二的话他看向顾生玉,顾生玉这时也已经招手。
“来坛雪里红,再来盆ròu,其余的小菜你看着来,我想看看绿色。”
小二高声道:“好嘞!您稍等!”说完赶忙往后厨跑,撩开帘子还能看到里面的热火朝天,羊脑袋正好摆在门口不远。
这一撩帘的风qíng,让卡卢比默默扭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问道:“据说中原黑店都是用人ròu做菜?”
顾生玉极为淡定的说道:“都说人ròu是酸的,但实际上混到猪ròu里没啥差别,该吃还是吃,顶多是事后知道了,心理yīn影有点儿重。”
卡卢比:“……”
跋汗族虽说生活艰苦,长居地下,吃食都是yīn地里生长的苔藓类食物,但是吃人ròu这种事qíng还真是没有过。
而且顾生玉这话怎么有种他吃过的漫不经心?
眼瞅着外族友人赤色眼瞳里闪过惊悚,顾生玉才不紧不慢的道:“逗你玩呢,还真信了。”
卡卢比:“……”他就信了怎么滴!
顾生玉又道:“其实黑店很好处理,首先你要有经验。其次你要更凶,凶得能把他们一窝都端了,然后他们就老实了。再有就是背后势力太大,他们得罪不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小二正好上菜,卡卢比正好从桌上摆着的木筒里抽出筷子,顾生玉就赶在这个微妙的时机开口了。
顾生玉道:“对,没经验的人才会使用酒家摆好的餐具,这潜意思就是来吃饭的人是个肥羊,可以宰来吃了。”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看向卡卢比和听到他的话顿住的小二哥。
“所以说,吃饭容易把自己吃成‘菜’就是这么回事。”
卡卢比:“……”
小二哥:“……”
顾生玉看着盆里嫩生生,苏烂烂,一看就肥而不腻的大块炖ròu,顿时心qíng极好的从筷筒里抽出筷子。
“快吃啊,上菜了,酒什么时候上?小二哥。”
眨眼之间,他就若无其事的开始招呼卡卢比速度吃饭,还不忘和气的向小二哥询问没上来的雪里红跑哪儿去了。
可是您还记得您刚才说过的话吗?
小二哥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儿,他若无其事,可不代表别人能无动于衷。
被吓到的小二从想象中的人ròu包子qíng景里回过神,苦笑的说道:“客人啊,咱这里可是正经买卖。说起来这头顶上就住着纯阳道人,天底下有哪家黑店敢开在这里?不怕半夜醒来,就被道长们持着长剑断了生路吗?”
顾生玉闻言乐了,“你这小二也有意思啊。”
小二哥摇摇头,“我看客人您也是见多识广的,不算是存心。就算是我多嘴几句,您也千万别见怪。您在别处可别这么说,容易被老板赶出去。”说着,瞥了不远处柜台旁铁青着脸的老头一眼。
卡卢比也仿佛理解他的感受一般,低缓着嗓音说道:“别桌人的眼神不对。”
身为黑夜中的暗杀者,夜帝对视线这类注意向来敏感。
他一说,顾生玉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的时候,旁边已经有桌人看着炖蛤蟆吐不吐了。
顾生玉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金子扔到小二手里,“算是赔偿,下去快点儿将酒拿上来吧,不然有ròu无酒实在扫兴。”
小二好歹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没有被这块金子晃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