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颐岩嚷道:“你去哪里?”
杨宁冷笑:“去看看安贼还想多么丧心病狂!”
事实证明,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说法并非空xué来风,安禄山还真能如此丧病!
为了bī天策出兵,安禄山命令手下烹煮大唐百姓,几口大锅烧的滚烫,开锅之后ròu香扑鼻。
粮饷紧张的天策守卫下意识看过去,等到发现他们搞什么名堂,个别承受能力弱的趴在墙头gān呕不止。
一口口铁锅里面煮的不是牛羊等物,而是活生生的人,剥皮切ròu,骨头内脏等赃物被扔到铁锅下面烧,但那也是确确实实的人ròu锅!
此事一出,群qíng激奋。
尤其是主要战力的武林人士,他们一贯仗剑除恶,遇到这等灭绝人xing的惨事怎么还能guī缩不出。
原本团结到一起的众人心思顿时因此事催生出矛盾,毕竟数月不出兵,打着gān耗的主意实在让这群江湖人弄不懂这里面的套路。
他们只看见安贼嚣张,láng牙军天理难容,可不知道这按兵不动后的深意。
何况,李承恩自己也知道恐怕天策内部也对如今形势颇有微词,再加láng牙军挑拨,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军队哗变。
“军师,这样好吗?”
能被天策府府主唤作军师的,也就只有那位大名鼎鼎的朱剑秋朱先生了。
朱剑秋眉头也没动一下,这让李承恩不得不去想,是不是天下间的智者都要有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本事。
李承恩想起那口口铁锅里煮沸的白ròu,痛心之余仍隐忍着怒火问道:“迟迟不出兵迎战,不说安贼是否会gān出更加疯狂之事,就说我军便易生波折。”
朱剑秋闻言一顿,轻易看穿他的心思,遂扬眉道:“府主可是忍不住了?”
李承恩苦笑:“何止是我忍不住,外面那些儿郎们要不是听从命令恐怕就和那些侠士们一样群qíng激奋。军师,您若有锦囊妙计,还是快快道来吧。”
朱剑秋听到他的话摇扇的手一顿,面容肃穆。
“非是我不顺qíng出兵,而是还不到时候。”
李承恩蹙眉道:“还需要等多久?军师你之前就说让我稍安勿躁,可是……”
可是当前局势容不得继续固守潼关下去。
他敢说,天策府要是再没有行动,那些各派大侠就会忍不住自己动手。
虽然都是出于相同目的在此,但根据过往经历不同,行事作风也会有很大差异。
比如天策府那些习惯接受上司命令的将士,哪怕心中疑惑也还是会继续本身职责不去胡乱猜测,但江湖人就不是了,即使是正派之后也多讲究个快意恩仇。
所以李承恩担忧的并非是不可能的事qíng,以朱剑秋之智不可能看不出来。
李承恩闷声道:“还请军师透露一二。”
早在之前他就见自家军师总和一个匿名之人互相通信,说不得当前关键也在哪个人身上。
朱剑秋张张嘴,刚想说出什么来,帐外突然传来禀报声。
被打断气氛李承恩也不恼,沉声让人进来,就见传令兵一脸凝重。
“府主,圣上他……要求我们开城剿灭叛臣安禄山。”
李承恩听到后第一反应去看朱剑秋,而军师徐徐摇摆的扇子停了下来。
听到这个命令,不知为何,大家心中都升起了凉意。
……
守卫潼关的老将哥舒翰面无表qíng的听完圣旨,口称万岁,接过之后,他转头看向背后诸多将士,深深一叹,苍老的脸上布满沟渠,风霜染面。
李承恩不忍道:“歌舒老将军……”他张张嘴,突然说不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也是大唐的臣子,又该如何阻止歌舒老将军的决意呢?
只是……分外悲凉。
帐内几位出外都是名声赫赫,铁血忠义之辈……如今心头梭梭如结冰,悲壮充斥营内。
“圣旨撕了吧,不需要了。”
就在这个时刻,掀开布帘走进来的人,他的声音简直犹如一道曙光驱散绝望的悲壮。
朱剑秋看清他的人,大大松了口气。
“你可算来了,顾先生。”
整个江湖能被朱剑秋称为顾先生的,除了顾生玉又有何人?
不远千里赶到的顾生玉微微一笑,没有解释说自己找过李隆基之后又往雁门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