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_作者:鱼七彩(272)

  “废话。”

  李明达闻了闻面皮,又咬了一口,“皮是糯米的味道,还有甜味,和一点点酒酿的味道,这里面的ròu碎也特别,有嚼劲,苏脆,里面还有芝麻,特别好吃。”

  田邯缮恍然想起来,打自己脑门一下。“瞧奴这记xing,房大郎写了做法来。”

  田邯缮随即将方子打开,“果然如贵主所言,这风见消的皮是糯米现磨的粉,再与蜜汁、酒酿、糖揉成了面皮,卷上苏ròu碎,稍烤一下,挂起来晒gān,然后再一片片扔油锅里炸熟。

  过门香相对就简单了很多,就是把各种能炸食的米皮、面片、ròugān、果gān通通切成薄片,投入沸油里一烫即出。”

  “别瞧着简单,如此一炸,各种香气喷涌,混在一盘子里吃,酸甜香脆,味道各有不同,口感上也会觉得新鲜,不会单一乏味。”李明达叹道,“卢夫人一定是把做菜的好手。有些菜看似简单,琢磨出新的过程,却一点都不简单。”

  田邯缮应承,也佩服这位卢夫人,看来这醋坛子名声太大,真真是遮掩去了卢夫人的其它贤德才gān。

  “要为她正名。再者说了,许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偏要忠贞,什么道理。我倒觉得这卢夫人醋吃的没错,让你们男人也该为女人忠贞。”

  “贵主所言极是!”田邯缮立刻应和道,反正他没意见,贵主说什么都对。

  李明达高兴了,继续边看书边吃这个,再配上一杯冰镇葡萄汁,就是极好的享受。

  ……

  梁国公府。

  忙了一天的房玄龄总算熬到回家,坐下来一家人一起吃饭,对他来说,也是极好的享受。

  二儿子在公主府回不来,当下的所谓‘一家人’就只有房玄龄和卢氏,女儿房宝珠,以及大儿子房遗直和三儿子房遗则。

  房遗直和房遗则兄弟俩给父母请安之后,就在房玄龄一声“落座”允准下,依次在桌边坐了下来,然后拿起筷子用饭。

  所谓食不言,在梁国公这样的大家里,本该也如此。

  但今日,房遗则从拿起筷子开始,脸色就尴尬有话要说,却因为大哥一个眼神,一直默默忍着吃。

  房宝珠瞧见三哥这般,抿着嘴偷偷笑了笑,也默默垂头吃。

  房玄龄感觉到俩孩子的小动作,再看桌上的菜,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然后不满地放下筷子。

  卢氏因嘴里有东西,不好说话。遂只好不解地看房玄龄,眼睛眨了眨,意在问他何意。

  这时候房遗则也撂下筷子,闹了脾气。

  房宝珠忍不住笑出声,也放下筷子,然后跟卢氏解释道:“八成是想吃母亲的风见消和过门香,三哥他盼了一天了,结果晚上却没有。”

  房玄龄附和,转头质问自己妻子,“怎么没有?”

  卢氏斯文地咀嚼嘴里的东西,继续夹菜不说话。

  房遗直也是如此,面色淡然,仿若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房遗则看看母亲,猛地转头又看向大哥,然后皱眉跟房玄龄汇报:“阿耶,一准儿是阿娘和大哥搞的鬼。”

  房宝珠本来也想好好吃饭,但听三哥的话,就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房遗则瞪她:“看来妹妹也是个知qíng者。”

  “说说,怎么回事,我的风见消呢?”房玄龄好脾气地问卢氏。

  卢氏瞪他:“什么你的风见消,那是我做的东西,我爱给谁就给谁。”

  说罢,卢氏又看眼房遗则,“你们父子吃不吃,不吃痛快走,我们娘三个还得吃呢。”

  房遗则无奈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房玄龄想了想,也还是吃吧,不然搞不好他晚上连水都没得喝。

  饭毕,房玄龄不甘心地问卢氏到底怎么回事,这才得知他的‘加菜’被拿去送了公主。

  “哪位公主?”

  “啊,我知道,一定是最近总和大哥有来往的晋阳公主。”房遗则眼睛里别有异色地叹道。

  房玄龄一听这话,有些担心地看向自己的大儿子,眼睛里满是疑问。

  卢氏倒是乐呵,又qiáng调一遍,“公主可真有眼光。”

  一位吃遍宫中顶级御厨做的山珍海味的公主,可以对自己的手艺这样念念不忘,简直是对她莫大的肯定。不冲别的,就凭这一点,卢氏就特别喜欢她。再说当初见本人的时候,卢氏对她的印象也很好,不是那种名不副实的公主。这年头但凡是公主都对外宣称温婉贤良,实则本人如何,还真要亲眼看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