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沉思良久,有些犹豫:“若是和朝廷对上,不仅是我的罪名落实了,连云寨也会……”
红袍冷然反驳:“大当家,你是连云寨的大当家,弟兄们都服你。我们连云寨上下一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为求自己安全而不顾你?再者说,谁都不会相信大当家是汉jian,朝廷根本是想对付连云寨!”
戚少商的确不想连累连云寨,所以刚才是起了脱离的想法,可又担心朝廷不会善罢甘休。
“惜朝,你怎么看?”戚少商犹豫不决,询问顾惜朝的意见。
顾惜朝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因为桃朔白的缘故,他知道的比他们多。
“我看朝廷并不是要针对连云寨,而是要你手中的逆水寒。”
“这把剑?”戚少商狐疑不解。
“你们难道忘了,冷呼儿奉傅宗书的命令来招安我,要我做什么?不是抓你这个汉jian,而是拿到逆水寒剑!尽管说是剑中有你通敌叛国的证据,是李龄托付给你的,但仔细一推敲就蹊跷。你的罪名都被定下了,这时候来找证据?况且,其中牵涉到李龄。李龄是不是汉jian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刚将剑托付给你,他就出了事,紧接着就有人给你扣上罪名,来夺这把剑。”
“所以,关键问题就在这把剑上!”红袍接了话,盯住逆水寒,百思不得其解:“这把剑的确是把宝剑,我们都传看过,并没发现特殊的地方。”
戚少商突然说道:“我要去神威镖局见高风亮,现在只有他能解我的疑惑。”
顾惜朝反问:“朝廷大军即将到达,为防止你逃跑,所有关卡必然严防死守,你想孤身而闯,可不容易。再者说,谁都知道你戚少商重义气,是大侠,若朝廷拿了连云寨,甚至是毁诺城来威胁你,你又如何?”
顾惜朝与戚少商不同,他骨子里有丝“天真”,但行事上知道权谋,知道人心险恶。若他是朝廷之人,要抓戚少商,绝对不会去硬拼,他想着朝廷的人也不会那么蠢,否则也不会先来暗中策反拉拢他了。
“那该怎么办?”戚少商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蚊子。
“大当家,顾公子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你别忘了,毁诺城在碎云渊,碎云渊那个地方都是悬崖峭壁,只一条索桥可通过,易守难攻,即便朝廷的几千jīng兵过去,只要斩断了索桥,朝廷也是无可奈何。至于我们连云寨更不必担心,连云寨的地形没毁诺城那么易守难攻,可也是jīng挑细选的地方,我们兄弟多,又都是上阵杀敌磨砺出来的将士,最不怕打仗。况且,在这里我们是主战场,有优势,朝廷就算qiáng攻,胜算也不大。”红袍这番分析倒有入理,且她认为朝廷是没多少胜算,甚至是想避免正面冲突的,否则也不会去拉拢顾惜朝。
所幸顾惜朝抵制住了诱惑,否则凭着戚少商对他的信任,以及他对连云寨的熟悉,后果不堪设想。
红袍的话安慰了戚少商,他所在乎的正是连云寨以及息红泪,尽管与息红泪姻缘已断,qíng意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泯。
“惜朝?”戚少商又询问顾惜朝,他对顾惜朝的话总是很信服。
顾惜朝虽参不透逆水寒剑的秘密,可却笃定这把剑不简单,所以他说道:“现在躲是躲不过去的,莫不如你就逃!”
“逃?”戚少商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脸色立刻愠怒:“我怎么能逃?”
“为何不逃?只要你不在连云寨,冷呼儿等人还会死守在这里?他们也惜命,若能避免跟连云寨死磕,当然会求之不得。若要他们选择,是追杀一个戚少商,还是灭一个连云寨,他们肯定选择前者!”
戚少商立刻领悟,点头道:“的确,只要放出风声我已逃离连云寨,他们为了逆水寒,势必会去追杀我。”
“大当家!”红袍尽管听着这话在理,但那里愿意危急时刻袖手旁观呢。
“红袍,这是权宜之计!”戚少商却是心意已决,可以免除兄弟们为他而死,再好不过,况且……他叹口气:“我虽不知李龄究竟是什么人,傅宗书又想得到什么,但连云寨一直抗辽护国,绝对不能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儿。当朝唯一能和傅宗书相抗衡的就是神侯府,等见过高风亮,我就上京城!”
“我跟大当家一起去!”红袍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