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qíng叹了一声:“谢门主好内力。”
随后十几把劲弩从机括中飞出,这些劲弩的速度非常快,即便是无qíng自己都未必能全部躲过,但是这些劲弩却在靠近谢知非气旋的时候尽数掉落下去。无qíng神色不变,又开了一个机括,这次是铁弹,漆黑的铁弹呼啸着冲向谢知非的气旋,和之前那些劲弩一样,刚一靠近便立刻掉落下来。
八秒时间将过,谢知非将双手放在琴上,只见谢知非拨弄了两下琴弦,那些气旋在无qíng的眼中消散,而谢知非也缓缓落下。
大约是之前连续运功让谢知非身体受不住,他捂着嘴闷咳了两声,这才对无qíng说道:“我昔日曾立誓,绝不同爱国志士动手,还请盛捕头说明原委,就此停手罢。”
——谢知非简直想哭,长歌门治疗连江海凝光这样的平砍都没有,谢知非作为一个相知当真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谢知非那无视他暗器的防御,以及悬空的本事,还有最后露出来可以抵御他所有暗器的气旋都让无qíng大开眼界。这天下间能只守不攻还能在他连续攻击之下不落下风的人,当真是少得可怜,至少无qíng知道的只有自己的师傅诸葛神侯。
况且谢知非在抵御他攻击的时候,还有心qíng弹琴奏乐,只是这一点来看便知道谢知非还有许多后手没用。试探道这里,无qíng已无需继续下去,只是对缓缓走来的谢知非赞道:“好一曲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曲高和寡。
谢知非如果在动手之前说自己不会同爱国志士动手,无qíng只会嗤之以鼻,当无qíng现在同谢知非jiāo过手之后再听到谢知非这么说,无qíng只觉谢知非心中为匡扶天下正道的高义。
无qíng很少佩服他人,只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心中佩服的人又将多一个了。
无qíng对谢知非叹道:“我几番下狠手,谢门主仅仅因闻我诸葛神候府之名便只是躲避从不反击……”
从无qíng身边踱步而过的谢知非脚一停顿:等等!这qíng况似乎有猫腻!
谢知非原本以为无qíng是对他有什么误会,所以一声不吭要灭了他,现在看无qíng这模样,分明不是他想的那样。谢知非想了想,抱着琴在无qíng的面前使劲的咳,咳得惊天动地鬼哭láng嚎,谢知非似乎快要把自己的心肝肚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
做足了模样的谢知非喘了口气,这才对面带担忧的无qíng缓缓道:“我之前说过了,立长歌是为了扶正世风,还天地朗朗乾坤,神侯府忠义之名遍传天下我亦知晓,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听到谢知非这么说,无qíng心中佩服更深,只是想到自己的好友苏梦枕,心中难免悲恸,便对谢知非问道:“你这般避而不战,难道就不怕我是假忠义真jian邪,难道不怕害了你自己?”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策划不给攻击技能他没法打!
谢知非长叹一口气,简直浑身上下都是戏。
良久,谢知非苦笑一声,似乎曾经历过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只对无qíng缓缓道:“宁可放过三千,不肯错杀一个。”
说完这话,谢知非走回水榭,坐下来又开始弹棉花:“盛捕头若是满意自己知道的,还请离开长歌,此地不欢迎你。”
无qíng垂眉:“……”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虽然不知道谢知非的秘密是什么,只是看这模样,似乎受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或是伤害过。如果一个人从未被背叛说出宁可放过不可错杀,那是一种美好的憧憬;如果一个人被背叛伤害之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一种坦dàng胸襟。
“好一个宁可放过三千也不肯错杀一个,请谢门主见谅,无qíng这么做事出有因。”
这一刻,无qíng即便不完全信任谢知非,却也将谢知非放在可以相信的名单里。无qíng御着轿子进入水榭,在谢知非面前停下:“谢门主可知道通敌叛国的前御林军教头李龄。”
谢知非头也没抬:“知道。”
谢知非不但知道李龄是谁,还知道这倒霉悲催的孩子是被陷害的,连陷害的人和原因都知道。
无qíng静静的看着谢知非,吐出让谢知非变色的话:“我怀疑,他是被冤枉的。”
谢知非手停了:“……”
谢知非骇然的看向一脸坚毅的无qíng:老天,小说和电视剧的剧qíng里绝对没有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