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军队随广平王李豫复长安,跟随郭子仪复洛阳,与张镐等复河南、河东两道郡县,守河内取卫州,可谓是战功彪炳,功勋卓越。
所到之处,如墙而进,人马具裂,敌人闻风丧胆。
这是世人对陌刀队战力的描写,后人多觉夸大其词,想到渠长老的惨状,展昭却知道这一点也不夸张。
一个人的身份可以作假,可是一个人的气质却很难作假,谢知非一身的血煞之气绕是展昭走南闯北多年瞧了也是惊心。
——这的确是一名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
展昭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即便颇为不可思议,可一梦千年物是人非,军不再国以殇,只怕他眼前这位唐时的将军心中此刻半点也不好。
展昭拍了拍谢知非的肩:“这位将军……”
而被展昭拍肩膀的谢知非此刻觉得自己快死了?
肠肝肚肺……虽然没看清,可是完全可以想一下……
谢知非虽然见过死人,更何况叛徒汉jian死了实在没什么可惜,只是死得这么恐怖的谢知非绝对没想到。
感觉有点恶心。
于是谢知非铁青着脸将头埋低一点:系统的身体,想吐都吐不出来……憋着吧……
憋啊憋,憋得自己yù仙yù死的谢知非最终瞥了眼展昭,怒气值满满的谢知非这一瞥也是怒气满满的,仅仅一眼将展昭慑住了。
展昭似乎看到了那眼底的红色战场,断肢残骸,黑鸦血阳……
——人间惨剧!
展昭喘了口气,从那幻觉中脱身而出。而他面前除了新土培出的坟头,什么也没有……
那个将军走了?
即便展昭不愿意,四处寻找一番,可是拥有大地图的谢知非要想躲开,实在是太容易了。
更何况谢知非现在在前往雁门关西北跑,因为地图上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一些绿点,名字是:辽军先遣营。
找不到谢知非,展昭只得回到之前的地方将俞将军和辽人信物取下,回到广武镇。
一进驿站,一身白衣在晚上看起来不但没添风流,反倒多了几分可惧的白玉堂从屋顶跳下来:“猫儿,你怎么没jīng打采的?”
展昭摇了摇头,问道:“杨大人呢。”
“那倒是巧,我正yù来找展大人。”年轻的钦差从楼上下来,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文人的风雅,平添一段风流。
杨轩对展昭道:“我已经有了眉目,只是需要展大人去查一查。”
展昭闻言立刻拱手道:“杨大人,卑职今夜查到了一些。”
当下,展昭便将自己遇到俞将军如何通敌叛国的事说了一遍。莫了展昭神色纠结,心中不知该不该将谢知非的事qíng说出来。
杨轩年纪轻轻正三品实职又岂是一句天资聪慧、背景qiáng势能概括的,没有看人脸色审时度势,杨轩也不会三十不到便已走到别人一生都到不了的席位。
见展昭面色迟疑,杨轩心理可惜一声:长得好看连皱眉都好看,可惜有主了吃不得。
随后杨轩便一脸正直的的问道:“展大人可是还有其他非常际遇?”
即便一切信息都指向谢知非是唐人,可展昭没有更多的证据,只能道:“禀杨大人,我遇到了一个怪人。”
杨轩正要询问,这时候一名传令兵跑进来:“杨大人!”
传令兵手持军令旗,在杨轩面前道:“殿帅邀大人商讨军qíng!”
这时候有军qíng?
带着展昭,杨轩他们随传令兵来到雁门关的大殿,只见大殿中殿帅面前的桌上有一张血布。而其他诸副将前锋都绕着殿帅而立。
杨轩过去之后才发现,这些将军之后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不知道断气了没有:“这是?”
殿帅叹了口气,对杨轩指了指桌上的布条:“这是我安排的哨兵身上带回来的东西。”
杨轩和展昭顺势看去,只见染血的布条上有一行字。字迹挥毫张扬,扑面而来的威压感:
有辽来范,起西北,先遣约万。
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哨兵,杨轩叹道:“这名士兵倒是忠心,身死也要送qíng报回来。”
“这正是我请杨大人来的原因。”雁门关殿帅停顿了下,语气沉重的说道:“这不是哨兵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