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莫说塞东西,即便是用双手使劲的捂住双耳,这声音依旧能隔着手掌钻入耳里去。
翁议抱着碗跑,同玉蟾一起腌腌抬头:“阿爹,她一直说一直说,我吃不下饭。”
玉蟾目光呆滞应道:呱~宝宝不能说话,宝宝心里苦~
五圣教不是少林寺,你翁他们养得了蛊虫、对得好山歌、练得了武功,但论养气静心的本事就没法同少林寺那些人比,被这么一打扰,同样食不下咽的你翁唯有叹气。
往外一看,教中诸人多已出来四处张望,寻找李秋水的身影。你翁所见,诸人面上均是痛苦的表qíng:“乖孩子,你先吃饭,阿爹这就去求见圣使。”
做了打算,你翁立刻放下碗,打着灯笼跑到谢知非所在的树屋:“打扰圣使清修,今日来的人古怪,无论我们怎么捂住耳朵都听得到她的声音,圣使,我们该怎么办。”
苏星河害怕被赶走,失了无崖子的一线生机,这才犹犹豫豫不敢出来。
这时候见你翁来找谢知非了,之前那些犹豫顿时飞掉,跑过来大声坦白:“这是我逍遥派‘传音收魂大法’,以高深内力送出要说的话,十里可闻,是阻不住的。”
“这位传音的是我李师叔,昔我派陈年旧事,今给贵教添了麻烦。”
苏星河苦着脸站在你翁身边:“我这便出去同师叔说明师傅的qíng况,请她离去,不扰诸位生活。”
树屋中一片寂静,半响后谢知非的声音传出来:“你若能说清,怎么以前没说清,既然几十年都说不清,这一时半刻你也说不明白。这事不怪你,你们两人且先上来。”
“多谢教主。”苏星河闻言立刻同你翁一起上树屋,苏星河进来后便埋着头,yù言又止。
饶是谢知非以说不怪他,苏星河面上的苦涩半点不减。作为无崖子的大徒弟,当年无崖子同李秋水和巫行云那点破事,苏星河清楚得很。
无崖子曾同巫行云有过qíng谊,后因巫行云练功出岔,移qíng李秋水,而后因为尴尬,带着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灵鹫宫在无量山住下。 【注】
然而他们去了无量山日子也没法消停,苏星河至今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何同李秋水闹扳:玉像还在那里呢!
他们两人好的时候,那就是个连体婴儿!
他们两个不好的时候,那也来得莫名其妙!
苏星河只晓得无崖子同李秋水冷战之后,李秋水为了激怒师父,曾同丁chūn秋有过暧昧。
后来无崖子便被丁chūn秋重伤,他则连夜带着无崖子离开。
苏醒后无崖子面上无光,不肯让苏星河送他上灵鹫宫医治,更不准苏星河告知他人。
成了废人的无崖子吩咐道:“尤其不能告诉无量山里的人!”
因此后来几十年时间里,无论是李秋水找上来,还是巫行云前来,无崖子均是让苏星河以珍珑棋局劝退:“师父不在,他老人家说若有人解开了珍珑棋局,他就回来。”
此时珍珑棋局已破,李秋水同巫行云找上来是迟早的事,只是苏星河不知这两人竟然这么快的找上五圣教。
想到谢知非好心救助他师傅这才将他们带来五圣教,如今那李秋水寻来,反倒是扰乱了五圣教日常。
苏星河面上一红,想继续告罪,便听到谢知非莫名其妙的说道:“你便是要去见她,也先等她这一身的气力消了些再出去。”
谢知非这话让你翁同苏星河听着奇怪,不知道谢知非这所为消了力气是何意思,便听得一声粗重的老妪声陡然响起:“贼贱人,你若对师弟有真心,何以勾搭那么多年轻男子,你有多少年轻qíng人你数得清吗,如今说这话好不要脸!”
苏星河面上皱成一团,yù哭无泪:
完蛋,天塌了!
两个师叔都来啦!
一抬头,苏星河但见谢知非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混了诸多世界,没被人告白过的谢知非颇为羡慕道:“你师父桃花甚旺,你这两位师叔对你师父倒是qíng真意切,只是不知道你师傅更喜欢谁。”
桃花有好的,坏的以及烂的!
苏星河嘴里同吃了十斤huáng连一般,唯有苦笑:“谢教主莫要取笑了,我师父现在躺在chuáng上,生死不知,那还能说喜欢谁不喜欢谁。”
言罢,苏星河又解释道:“先前位师叔曾是我师娘,后因同师父感qíng不和分开,育有一女。这后来的一位师叔和我师父……他们……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