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点头道:“自从喝过州牧府上的美酒,其他酒,奉孝是再也喝不惯啦。”
边说郭嘉边将那一杯酒拿到手中,像是怕谢知非反悔一般:“将军让奉孝办的事qíng奉孝已经提前办妥了,这仅剩的一杯酒可是归奉孝所有?”
说罢不等谢知非回话,学谢知非之前那样,直接喝掉。
喝完后郭嘉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戏志才,从戏志才的眼神中,郭嘉看到了感同身受的怜惜:“……”
戏志才的眼神让郭嘉打个了寒颤:
——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
那边两个未来的难兄难弟碰了头,这边的谢知非同曹cao相谈甚欢。
既然曹cao早已被郭嘉劝过,今日又联合郭嘉、戏志才演这么一处戏,必然是另有缘故。
谢知非看向摇头直笑的曹cao:“曹兄你让奉孝过来,当另有事。”
“没错!父兄之事陶谦有错却无罪……”曹cao说道这里长叹一声,仰面望天,眼中水光闪烁竟久久不能言语,亭中三人也唯有抿唇不言,待曹cao自行平复心绪。
许久之后,曹cao闭了闭眼回神道:“徐州富饶,我yù让陶谦戴罪立功,倾徐州人力物力财力助我等西击长安迎回天子!”
谢知非他们虽然拿下兖州之后,账面上多出来的粮糙银钱让曹cao半夜笑醒过两次,然而同徐州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
若不是时候不对,曹cao只怕夜夜都会笑醒!
徐州有钱,非常有钱!
有钱到可以支撑谢知非他们打完长安后还有余力去打袁术玩。
打战除了比拼军队之外,还要比拼后勤,任你多勇武的军队总要吃饭,一旦后勤跟不上再厉害的队伍也只有落败的份,比如被袁术坑来败退几十里的孙坚。
若能得到徐州的物力,自然不怕后勤的事,谢知非立刻唤“好!”
曹cao和谢知非都是聪明人,有些事qíng无需多说,只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说了反倒显得赘余。
当四人说说笑笑谈完了西迎天子的事宜后,终于找到可以与自己一个战线小伙伴的戏志才拉着郭嘉要下去嗑叨嗑叨,待两人离开之后谢知非让侍女退却这才对曹cao道:“既已至今,有些事便避无可避。知古鉴今以史资政方可长治久安,既要救天子匡大汉,那曹兄可知我巍巍大汉朝为何会沦落至今?”
“天子远贤臣亲小人,设立西园败坏国之威信,外戚与宦党之争动摇国之根基,上无德下失信这才有董贼之祸大汉之劫。”
谢知非沉声道:“没错,天子如今甚小但素来聪慧,奔波两京知民间疾苦,加以教导必成大器。然皇家之事非你我所能勘定,但兄长可曾想过我大汉眼前隐患为何?”
曹cao看了眼谢知非,随后望向一边的庭院,曹cao向来心思缜密对于大汉未来的隐患也已猜到几分,沉默许久之后曹cao淡淡道:“不若你我在手心写下,看看心中所想是否一致。”
“好!”谢知非点点头唤婢女去取来笔墨,分别在各自手心落笔。
写好后谢知非直接将手心的字对向曹cao,看清谢知非手心笔走龙蛇的两个字后曹cao长叹一声,也将紧握的右手手指张开,在曹cao掌心之中赫然是端正雄伟的‘世族’二字:“贤弟与我所想,一般无二!”
说罢曹cao手指在掌心一抓,那‘世族’二字顿时化作一团黑墨看不真切:“州郡举察不胜其弊,只是要如何相抗我至今未曾有头绪,贤弟如今这般问可是有了办法?”
此时各方势力割据已有雏形,若稍加留心便会发现各方势力之下均有世家的影子若隐若现,大的世族如同荀家便是既有子弟在曹谢二人这边,又有子弟在袁绍那边。
如此下去无论最终平定天下的是如今的诸侯还是汉室天子,真正获得利益的只有世家:“办法倒算不上,只不过有些许头绪。招天下之才试策以考,择优者为官,只是成此事需天子首肯。”当下谢知非将科举这东西的简单原理同曹cao说了一遍。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能光明正大的在天下才俊之中夺得冠冕,那该是何等荣耀的一件事,只怕这天下没有任何一个有才志之人会不动心。
曹cao听得连连点头:“此法甚好!贤弟今夜不若便留下,这其中尚有诸多为兄不明之处。”
听到曹cao的话,谢知非嘴角一抽:感qíng你手下都这么多人了,内心深处拉我做壮丁的心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