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去,只觉棋盘上黑压压一片毫无半点胜算,袁绍的心直往谷底沉。
袁绍哪能想到,前几年还仰他鼻息的曹cao同谢知非能发展如此之快,就在多人深觉棋面毫无生机的时候沮授却笑了:“幸主公得天之助,曹谢二人棋错一着使得我等有改变局面的机会。”
沮授的手落在兖州,曹cao同谢知非建立天策军的那里:“那改局之位便在此!”
不少人听得糊涂,唯田丰与荀勘等人恍然大悟,饶是这些人平日同沮授互看生厌,此时也忍不住叹一声妙。
田丰长舒一口气:“曹cao同谢知非以司隶为天元布这棋局,却不知真正的天元在兖州。”
兖州地平郡小却是四战之地,田丰对袁绍拱手道:“主公同袁术结盟打通兖州,则此局便从横绝南北变为隔断东西。主公背海无外敌之忧,可全力西进,岂不胜过曹谢二人百倍?”
袁绍看着自己手下谋臣纷纷叫好,心里直方泛咕噜。
吕布之前背叛他的时候去的就是兖州,攻城速度非常快,失城速度则更快:“兖州乃天策起兵之地,我等若攻兖州曹谢二人必引兵而战,吕布之鉴不远。”
听袁绍如此说,田丰忍不住大笑起来,众人面色顿时一变:不好!
纷纷盯住荀湛——快制止他!
作为袁绍账下能同沮授一较高下的谋士,田丰向来因xing格的原因不被袁绍所喜,而笑,也是xing格的一种体现。
田丰爱笑也罢了,其他人为了在袁绍面前体现自己的运筹帷幄也会搞这样莫名其妙的大笑以求先声夺人。
然而荀勘同沮授的笑只是笑笑,笑两下吊起了袁绍的胃口之后便会解释。唯独田丰的笑与众不同,他是真笑,并且田丰要笑到自己浑身舒坦了,这才开始解释为什么。
然而那么长时间的狂笑,不会起到吊人胃口的作用,只会给人一种我看在座皆痴傻的错觉。
不管心怎么大,也受不住啊!
因此别人的笑只会让袁绍静心倾听,田丰的笑往往会起到反作用,比如现在。
荀勘生怕袁绍被田丰这么一弄,心qíng不好,别说攻兖州连结盟也拍拍手不gān了,立刻在案桌下对着田丰的小腿就是一掐,掐得田丰的大笑声戛然而止,瞪着眼睛憋红了脸十分滑稽。
——疼啊!
田丰梗着脖子片刻这才缓过了腿上的疼痛,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立刻起身一本正经的对袁绍说道:“主公此言差已!丰敢问主公,曹谢二人入驻长安时天策军有多少,攻荆州、益州时又是多少?”
谢知非攻打长安的时候有十万余人的军队,加之曹cao后从兖州带入长安的天策军,少说也有十五六万。
然而谢知非攻打荆州的时候虽说是天策jīng锐然已不足十万,攻打汉中和益州的时候更少,明面上是接近十万,实际上扣除后勤的队伍后只有六万不到。
天策军一直是高歌猛进未有败仗,这些年也时常征兵,无道理兵会越打越少。
袁绍神qíng微动,似有所悟:除非曹谢二人并不信任自己麾下郡县,从天策jīng锐中分兵驻守。
见袁绍如此,田丰这才笑道:“想必主公已然知晓,曹谢二人自入京后一系新政得罪太多人,加之凉州境内、司隶北面又有蛮夷作乱,他们所占郡县愈多可战兵力便会越少。”
“主公若同乌恒、羌人相通,在主公攻兖之时举兵南下则大事可成!”
无论是凉州的羌人,还是司隶北方的匈奴和乌恒与大汉朝廷从未一条心,偏偏这两处挨着司隶。
田丰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宛如一锤定音,决定了数月之后对兖州的那场奇袭:“局时曹谢二人为保司隶必然分兵,能派予支援兖州兵力不会过五万众,还需面对主公与袁术南北攻势,又岂能守得住兖州一弹丸之地?”
几个月后,八月十五。
中秋夜,一盘银轮挂未央,嘉蟾兔光。
素魄皎孤凝,芳辉纷四扬,十里桂花遍地开,乘风好去,长空万里飘香。
未央宫,家宴融融。
刘协嫌一人孤寂,提前宣了曹cao同谢知非携带家属进宫共度中秋,顺便见一见自己定下来的小皇后曹节。
同曹cao那人丁兴旺一大家人比起来,光杆的刘协同叫不动紫胤的谢知非瞬间达成统一战线:对面那个伞眉贼,那就是单身狗的阶级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