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坎达尔敏锐的捕捉到了罗曼医生的话语中的漏dòng。
“……”罗曼医生噎住了。
该怎么说呢?他与洛九思之间的相处模式,的确不是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而是在迦勒底时就已经养成的、唯一存活的御主与负责一切后勤的医生之间的。
“呵,杂种,你刚刚问本王的——王道?”
吉尔伽美什一边说着,一边啜饮了一口杯中的美酒。
“王来制定法律,王来管理人民, 王来决定一切——这便是本王的王道。”
“完美的贯彻自己定下的一切吗……还真是bào君啊。”
“呵, 本王不否认这一点。”
洛九思悄悄和玛修咬耳朵:“bào君什么的, 果然还是要看时期的吧。”
玛修赞同的点了点头。
“是的, 如果是曾经在第七特异点遇到的那位王的话,是无论如何,都当得上‘贤明’这样的称号吧。”
因为这么点距离对于英灵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为了防止bào露吉尔伽美什的身份,所以玛修也是小小声的和洛九思讨论着,并且十分注意没有泄露吉尔伽美什的真名。
“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大概最终也就只能用武力去征服一切了。”伊斯坎达尔眼睛专注的看着美酒。
“开什么玩笑,杂种, 那本就是属于本王的东西。”
“所以才要抢过来啊——吾至,吾见,吾征服,驾驭着马匹指挥着铁骑踏过所有的土地,将其尽数纳入自己的囊中——美人也好、子民也好、宝物也好,统统都不放过,这本来便是我的王道。”
伊斯坎达尔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吉尔伽美什眨了眨眼睛——虽然他一个壮汉这样做真的有些违和就是了:“我大概可以猜到你的真名了,金皮卡。你可要小心了啊,你宝库里的美酒既然让我喝到了,那么也就列入我的名单了。”
至于这是个什么名单……似乎不言而喻。
“真是qiáng盗行径!”阿尔托莉雅有些不平的叹了一声。
“呵,怎么能这样说呢。”伊斯坎达尔又是一杯酒,整个人突然兴奋起来,“怎么,在座的可还是有三位王者啊,不说说你们的王道吗?”
作为日常互怼的冠位三人组,吉尔伽美什想都不想,就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友军。
他劈手夺过罗曼医生手中的酒杯。
“白痴,该你了!你难道就是来这里喝酒的吗!”
“……”
罗曼医生好脾气的没有计较。
得亏他现在套的是“所罗门”的壳子,看上去比较高冷似乎很不好惹的样子。如果用的是“罗马尼。阿其曼”那个蠢萌的人类壳子的话,怕不是得被当成软柿子在第一时间出手做掉。
“唔,你说我的王道吗?”
所罗门王的金色双眸中有什么转瞬即逝的划过,最后他道:“这很简单啊……”
“我的王道,就是没有王道。”
“——没有王道?”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你是在糊弄我们吗?”
“不,并非是在隐瞒你们。而是……”
所罗门浅笑起来,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这样的笑容,令人一瞬间就想起晴日里那一抹微蓝的苍穹。
苍远辽阔,包纳万物。
“谷物有自己生长的轨迹,雨水有自己落下的日期,太阳有自己出现的时间,牲畜有自己的生老病死,牧糙有自己的岁岁枯荣。”
“而正是因此,所以子民会像是这世间的一切一样,沿着自己既定的道路前行。王的存在,不是要为臣民们上纲上线,qiáng硬的为他们制定好日后该如何发展;而只是坐在那个王座上,让他们知道——王在这里。”
“这便足够了。”
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yù,而民自朴。
“王”存在的意义,更多的是作为jīng神的道标和指引,给子民心中树立一个永不会崩塌的标杆,让他们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有王在,仅此而已。
王不需要过多的cha手子民的生活,即使世间有众多悲哀不幸,通晓过去未来全知全能的所罗门王也只是微笑的看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