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道君闻言,手指摩挲着茶杯,脸上神色若有所思,他忽然抬头看着谷熙说道:“既然不为外人所知,那师叔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啰嗦!”谷熙顿时恼羞成怒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与其有功夫在这关心这些,还不如想想如何去解决你惹出来的麻烦。这回玄华门必然是会让尚阳去传承塔查看,他是唯一一个上过传承塔最顶层的人,你徒弟得了道祖传承的消息只怕是瞒不住了!”
如此说道,谷熙的神qíng又忍不住幸灾乐祸道:“你小子,也是胆大,如此事qíng都gān得出来!虽然你的所作所为,师叔我很是欣赏,但是……玄华门那群老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你敢做,就得敢承担后果,百年一次的悟道台大会也快到了,到时候……呵呵!”
“……师叔,你真是我师叔吗?”清微道君看着如此幸灾乐祸的谷熙,忍不住说道。
“如假包换。”谷熙说道。
“师叔,师父在你后面。”清微道君语气淡淡道。
“哪里!哪里!”谷熙吓得连忙把手里的酒给收了起来,四处张望。
“哦,是我看错了。”清微又说道。
“……你个坏东西!”谷熙顿时愤怒了,“你就等着被道修的那群老家伙给报复吧!我绝不会帮你的!”
“师叔。”清微道君喊道。
“作甚么?”谷熙不耐烦的说道。
“师父在你后面。”清微道君说道。
谷熙闻言顿时冷笑,又想骗我?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件事qíng上栽倒两次吗?顿时,谷熙就语气不屑道:“师兄来了,那又如何?我会怕他?笑话!我一生放纵不羁,潇洒自若,谁能奈我如何?”
“哦,是吗?你不怕我?”一声低沉xing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卧槽!谷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僵硬的转过身去,只见一袭天青色道袍的苏寒徽面色淡淡的站在他身后,身姿挺拔如松如柏,气质如芝兰如玉树。
“师兄……你听我解释啊!”只听见谷熙一声哀嚎。
清微道君面色淡然的继续低头喝茶,处事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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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了,屋外一片幽静,树影斑驳,头顶的明月皎皎如银盘,星辰密布,璀璨如银,又如长河。月色如凉水,倾泻而下,冷冷清清,又如烟如雾,为这漆黑夜色蒙上一层淡淡的面纱。
一处庭院内,一座楼阁上,一间屋子里,有烛火在跳跃,有美人身穿单衣,横卧软榻,发丝垂下,眉眼清冷,面容俊美,衣襟遮不住锁骨,遮不住那白皙光滑的胸膛。美人如玉,却见那墙上悬着一把银剑,剑鞘挡不住那剑刃的寒光。
祁无桑堪堪卧在软榻上,眉眼冷清深沉,面色寡淡,不知再想些什么。橘huáng的烛火跳跃,映衬着他的面容越发的俊美无暇,只是那脸上的表qíng未免太过冷清了点,少了一丝烟火气。
寂静的夜里,忽然那深幽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这深夜里,竟然还有人在外未归?
脚步忽的停住,然后,“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清晰刺耳。
屋内,横卧在软榻上的祁无桑闻声,身子微动,他抬头,目光看向前方的那扇紧闭的门。门外的敲门声依然在继续,祁无桑赤足下了软榻,走到门口,打开门。他的目光往外面一看,却是没有半个人影,只在门前放置着一个竹篮。祁无桑目光看着这个竹篮,抿了抿唇,然后弯腰拿起了竹篮,他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条,目光往里一看,只见那篮子里下面垫着一张白色纱布,里面盛满了银沙,一篮子的星河沙。
祁无桑见状,目光忽的就沉了下去,他朝前走了几步,走到长廊里,眼睛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他站在长廊里,驻足良久,晚风chuī着他的脸,chuī得他发梢微动。许久之后,他才转身,提着篮子进去了屋内。
他进了屋不久后,“咚咚咚!”门又被敲响了。这回祁无桑丝毫都没有犹豫耽搁,转身便快步走上前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外依然没有半个人影。他神色有些失望,低头一看,依然还是一个篮子摆在那。他弯腰伸手拿起篮子,只见篮子里放置着一件叠好的雪白道袍,祁无桑抿了抿唇,神色不禁有些恼怒,转身便进了屋,砰的一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