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就不明白两头都不想得罪的后果很可能就是两边都得罪吗?
会议散会后,冈村宁次正要回第二师团本部,板垣征四郎却找上了冈村宁次,“冈村君,能否赏脸陪同板垣一同吃顿饭呢?”
冈村宁次盯着板垣征四郎一会后才矜持的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冈村求之不得。”
两人大笑着携手来到了天津一座日本人开的酒店里,召来了艺jì和上好的清酒就对饮起来。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刚才会议上的分歧,反而是谈起了风花雪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板垣征四郎屈身给冈村宁次面前的酒杯斟满了清酒后微笑着说道:“冈村君,我们第十六期的同学现在可不多了,退役的退役,为天皇陛下战死的战死,现在还能象我们一样坐在一起对饮的人可不多了。”
“是啊!”冈村宁次感慨的点点头:“自从我们毕业后一眨眼就是三十五年过去了,当年的同学战死的战死,退役的退役,剩下来的人确实不多了。”
板垣征四郎笑着举起了酒杯,“呵呵,今天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了,冈村君,前几年你刚刚新婚?我却因为军务繁忙没有亲自道贺,真是非常抱歉,我现在这里给你赔礼了!”说完板垣征四郎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以示赔罪。
冈村叹了口气摇头不语,良久才说道:“自从枝子去世后,我一直没有再婚,直到前年才和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先说说今天的事qíng吧!板垣君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反对把第五飞行师团派往满洲吗?难道你仅仅只是为了给石原君出口气?”
“非也、非也!”板垣征四郎摇摇头:“我和石原君诚然是至j友,板垣虽然不才,但也不会做出如此因私废公的事qíng来。我之所以阻止这件事qíng是为了要给我们华北派遣军保留一支能抵御察哈尔政fǔ的飞行部队啊!”
“哦?此话怎讲?”冈村好奇的问。
板垣征四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才愤愤的说“冈村君我问你,为什么我们帝国对上了察哈尔的军队屡战屡败?”
冈村宁次苦笑了一下,“板垣君莫非是在考我吗?察哈尔军队装备jīng良,纪律严明,尤其是他们的战机要比帝国的先进得多。通过我的观察后现,这个苏童打仗总是中规中矩,我多次观看和揣摩他的战法,他的战术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几招,无非先是飞机轰大pào炸,然后就是步兵或者战车冲锋,仅此而已毫无新意。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招式我们帝**队却屡屡摆在他的手里,和解啊?”
说到这里两人齐齐对视一眼后才异口同声的说道:“绝对的实力!”
板垣征四郎也叹息道:“是啊,绝对的实力,一切yīn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所以我才这么着急的阻止那件事,要知道现在第七战区的战机可是比我们先进得多,我可以断言,我们即便是把第五飞行师团都派到满洲去也只是给察哈尔政fǔ送菜而已,与其让他们去送死不如保留实力啊!”
“哼!”对于板垣征四郎的话冈村却并不赞同,“板垣君也未免太悲观了,我们的飞机比起第七战区的战机落后是不假,可是我们不能因此而消极避战吧。一名勇敢的武士就是要敢于面对qiáng大的对手而拔出刀来,即便是败了也不损他武士的名誉。”
“呵呵,可是冈村君可别忘了,这不是街头武士的斗殴,而是关系到一个飞行师团的命运!要是输了可是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啊。”出身于商人世家的板垣征四郎显然对冈村的那套武士理论有着不同的理解,因此也不太买账。
“哼,板垣君,你的那套商人理论怎么能和武士道扯在一起呢,这可是关系到帝国的兴衰问题啊。”冈村宁次也争论出了火花。
“不不不”板垣征四郎大摇其头,“在我看来,治国之道和做生意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要用最小的成本来追求最大的利益。你看我们军队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要为帝国谋求更大的利益。就象我们打仗一样,就是要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更大的收获。”
“你板垣君,你难道忘了我们在学校时下的誓言了吗?”冈村宁次指着板垣征四郎气得说不出话来,两个秉持着两种不同理念的军人都在酒店里争执起来。
“我没有忘记,可是你不觉得无谓的牺牲不应该付出的吗?”板垣征四郎看着冈村宁次吃饭的身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