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也不由得脸色一寒,yīn声道:“老陈,别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要知道,我的属下对用刑之道,可是深有研究的。不庸,带陈老爷下去,不惜一切方法让他开口。”
刘不庸顿时配合着露出了残忍兴奋的表qíng,yù扑向陈乡绅。
陈乡绅久居安逸,养尊处优。对于那些残忍的刑法,即便是想想,也骇得面无人色了。急忙跪拜下来道:“吴,吴老爷。我愿意说了。”
我挥了挥手,止住刘不庸的行动,淡淡道:“早如此,不就什么事qíng也没有了。”说着,回到了那张难得的楠木椅上,翘着腿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那陈乡绅寒了一寒,便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我陈某人说了出来,恐怕会被江北百姓的吐沫淹死。罢了罢了,顶多卖掉家财田产,移居他处得了。”
说着,陈乡绅缓缓说出了这江北赤凤的来历。原来,这江北赤凤,乃是活跃在长江北岸一带的响马头领。虽说是响马,却并不打劫普通的老百姓。而是打劫那些过往的商人和为富不仁的富户。而那些劫来的货物等,又运往他处变卖,换成粮食和盐巴等民生用品,救济江北地区的贫民。在江北一带,百姓口中声名颇佳。官府几次围剿,均铩羽而归。而那些举报江北赤凤的人,也会被老百姓唾骂。所以,陈乡绅才不敢把江北赤凤的消息说出来。
原来是一群义贼。我嘿嘿一笑道:“做的事qíng虽然值得称赞,不过却违反了我大吴帝国的律法。而且,这股贼的胃口也忒大。劫货时,竟然不给人留半点余地。那些被劫的商人,往往因此而血本无归。”
陈乡绅急忙又分辩道:“吴爷,这是有原因的。今年江北闹完水灾闹旱灾,许多农户家颗粒无收,又要应付官府种类繁多的税收。许多百姓根本吃不饱肚子。这赤凤以前劫道,也往往留有余地。不过,今年她说了,一家商人破产,总比饿死千户百姓好。”
“种类繁多的税收?”我一愕然,今年我不是大幅度减低了农民的税收了么?怎么到了现在,这道政令还没有下达么?
刘不庸望了一眼我,遂道:“老爷,看来这片地方的官府十分不力啊。缉盗不力不说,还将朝廷下令减税的政令yīn逢阳违,实在可恶之极。”
我眼神一冷,平时贪点小钱,弄些家用也就罢了。这地方官府,竟然把注意打在了民脂民膏之上,实在是罪无可恕。看来这些地方官员,竟然比中央官员还要目无王法。中央那些官员,怎么说也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行为多少收敛一些。而这些地方官员,山高皇帝远,往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是真的想大吴富qiáng起来,这可是一道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
正在此时,出门负责跟踪江北赤凤的侍卫已经回来,禀报道:“已经探查清楚了那江北赤凤的巢xué所在,就在三十里外沿江而靠的一座山上。几位兄弟正在监视。”
陈乡绅啊了一下,面若死灰。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东堂,我们一起去会会这江北赤凤。”我淡淡道:“不庸,你带人留守。看住陈乡绅,免得他去通风报信。”
“是,老爷。”左东堂等人,齐齐一喝。
幸而这乡绅家颇为富余,还能找出几匹马来。虽算不得好马,却也能用来代步。
行至二更时分,便到了那巢xué山寨外。我们一gān人等,早在数里外就弃马潜行,一路到这里,倒是绕过了七八个明桩暗哨。
掩在一小片树林之中向那山寨望去,却见山寨一片寂静。并无一般匪类打到肥羊后,回寨大肆吃喝玩闹,分金分ròu。而那寨上的岗哨,其守卫也是丝毫没有偷懒,认真的巡查。
“老爷,这山不高,也不险。可是其靠着长江,这边只要一攻打,若是抵挡不住,可以立即依江而逃。”留守在这边的御前侍卫,显然已经仔细探查过周围的地形了,他继续说道:“到这山寨上去,只有一条俩人宽的小径,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而两旁岩壁已经被人工休整过,平滑如镜,人shòu难度。”
我皱了皱眉头,这看起来是一座山寨。然而在其jīng心设计之下,防卫程度竟然不下于一座城池。
“我们没有船只,肯定是无法从江后进山。”我淡淡道:“如今只有在这前上想办法,东堂,你看看那平滑的峭壁,能有几分把握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