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不是敌人,而是血脉相连的民族同胞正在挨饿,(韩国民众)对此完全不理睬,反而
上街游行,我对他们也无法理解。 苦恼再苦恼的结果,是我决定离开北朝鲜,去南边与(韩
国)同胞们协商。我会带着将我的民族从苦难中解救出来的思想,将(朝鲜半岛)问题的幅
度变大。 我已经将我的命运与时代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至于历史评价,就jiāo给历史吧。我余
下的时光已经不多,我已经没有任何政治野心,我也没有站在哪一个阵营为他们牟利的想法,
我不想长命百岁,我倒是希望因我而死的家人们诅咒我活不过今天。如果可能,希望在我死
之前为了南北的和解和统一尽最后一份力。这次访问日本,受到“朝总联”的热qíng款待,对
他们我十分感谢,同时感到十分抱歉。所有认识我的人,我希望他们都诅咒我死。同时对在
中国工作的(朝鲜)同志们表示抱歉。 韩国驻北京大使馆向北京政府通报了我和金德弘逃亡
的消息,那是11点30分的事qíng。下午5点30分,韩国政府发布公告,宣布接到我和金德弘
的逃亡申请。 申请逃亡时,我和金德弘最担心的是中国政府是否承认我们的逃亡。我热爱中
国文化,与中国人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也一直为了中国和北朝鲜的友好关系而努力着。所以,
我不怀疑中国的首脑层对我的印象不坏。但是,考虑到中国的国家利益,我是没有金正日重
要的,如果金正日qiáng烈反对,中国很有可能将我们二人遣返北朝鲜或是送到第三国。后来通
过报道大家都知道了,得知我们亡命的消息后,北朝鲜派出了数百名保卫部要员,企图穿过
中国警察的警戒网,进入韩国驻中国大使馆。不过,两次努力最后都失败了。中国政府动员
了1,000名武装警察以及装甲车来qiáng化大使馆周围的警备,显然中国政府为了这件事也费尽
了心思,他们也不希望事qíng最后演变成发生在中国的国际丑闻。
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幸运。几年前在平壤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有一位北朝鲜人向驻
平壤的俄罗斯大使馆提出亡命申请,但是被北朝鲜保卫部要员she杀了。北朝鲜显然这次也想
采取类似的方法she死我们。了解到北朝鲜保卫部意图的韩国大使馆方面也在保安问题上采取
了许多措施。 但是这并不代表危险因素就完全消除了。我和金德弘的房间对面是刚果大使馆,
而刚果和北朝鲜一向关系友好,北朝鲜是否会利用刚果大使馆对我们实施she击?这种不安感
也让我无法完全安下心来。 为了我们的安全,韩国大使馆向中国公安部要求加qiáng大使馆周围
的警备,还在窗户上铺了一层铁皮以防止外部的she杀,以做到万无一失。大使馆的这些行动
让我们稍微安心,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完全见不到阳光了,即使大白天也要点灯才能看清。
我们也不可能希望去使馆外就餐了。除了每周一次的洗澡,甚至我们连房间都不出去。不过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为了防止北朝鲜往食物里投毒,大使馆不再吃外面的食物,即
使是内部做的食物也要提前检查。2月21日,韩国政府专门从韩国国内派遣了一个料理师。
生死就悬在几天之间,jīng神紧张是不言而喻的。听到中国政府要与韩国协商我们逃亡一事后,
我又开始担心家人的安全起来。即使吃了安眠药,妻子和孩子的身影还是从脑海中挥之不去,
完全无法入睡。再次起chuáng,再吃一片安眠药,才算闭上了眼睛。我想,像我现在这样担心家
人一样,家人同时也一定在担心我吧,想到这些真的要疯了。我向德弘倾诉,眼泪也留了出
来。 德弘一句也没有提到自己的家人,还安慰我说,“大哥,不用太担心家人了,到了首尔
会有解决办法的。”听到那些话,我稍稍感到一些安慰,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心还是被对家人
的担心占满。 我曾经和德弘一起起誓,即使牺牲我们的家人也要救我们的民族。但是现在开
始亡命后,我却又担心起家人来,倒是德弘对自己的家人能够一句不提。这样想来,我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