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排成排到了院子里,十几个衙役拿着鞭子站定,也不知道谁先下的手,一时间便只听得鞭子甩起时的风声,还有落下时击打在皮ròu伤的腾腾声。许都是官家子弟,当众脱衣挨鞭子已是足够丢人,这一次,竟连那王仁也没出声。
等打完了,十几个人手疼脚疼背疼的好容易穿上衣服,沉默不语地走出了衙门,等到衙役们看不到的地方,双方竟像是约好了一般,齐齐地相互唾了一嘴,只听那王仁咬牙切齿地道,“敢跟爷作对,你走着瞧。”
侯三也不甘示弱,扭着腰笑道,“爷,我……真……走……了!”
秦钟几个哄然大笑,只气得王仁那双烂桃花眼瞪得更大,却被贾蔷因着他们被打得多,显然没有战力,硬生生拦了下去。
与王仁等人分开,秦钟拉着侯三三人又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几人便在岔路口分了。快到了秦府,一直沉默的摘星才拽了拽秦钟的衣服,问道,“大爷,咱们得罪了王家和贾家,该怎么跟老爷jiāo代?”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秦钟哼道,“只要是不同意婚事,早晚都是得罪,多揍一顿还尽尽兴呢!”瞧着摘星一脸苦相,秦钟方才道,“这世上许多事不是你躲着,你让着,你忍着便能够过去的。你以为你委婉退亲,贾家就不觉得打脸吗?他们还会的!只要你不答应,他们都会觉得你亵渎了他们的高贵。”
瞧着摘星还有话说,秦钟摆了摆手,又道,“再说,今日咱们不动手,势必林珏和欧洵便脱不了身。官家子弟,在外被人调戏,反而唯唯诺诺,传出去是什么名声?人们会说王仁纨绔,也会说林珏和欧洵是软蛋,是娘pào,要多难听便会有多难听。这世上人言可畏,你不懂。”
“那他们报复怎么办?”摘星还是担心。
秦钟顿做神秘状,笑嘻嘻道,“这你却不用担心,明日便知道了。”
待到秦钟和摘星进了秦府,那胡同边上却闪出个高大身影,不是水灏却是谁?原来他出门散心,一路上便听的了那场热闹,听得秦钟被捉进了步兵衙门,心中不知有多快活。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生生在步兵衙门门口等到了秦钟几人出来,还想看看他们的惨样。只是听了秦钟刚刚那一番话,纵然还十分讨厌这个敢欺骗他,又jīng得跟猴子似得孩子,水灏却略有触动。
是啊,一味的忍让,只能让人步步后退,先是底线,然后连自己也赔上了。水灏皱着眉头,盯着秦钟消失的背影,哼道,“却不知又有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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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用小黑屋码字,不知道怎么回事,问号和感叹号的要么格式不对,要么就不见了,预览的时候还看不出来,所以总会捉虫,请大家谅解。
10诉委屈叔侄同眠 惧流言贾家观望
且不说王仁回到家里又是受了怎样的教训,就说那贾蔷气哼哼的被小厮扶回了宁国府,想着向叔父诉诉苦,让叔父帮他出个头。便连药膏也不曾擦,只派人去跟贾珍说自己被打了。
彼时贾珍正在个美貌丫鬟的伺候下品着茶,却不想听着贾蔷竟被人甩了十鞭子,当即惊得松了手中的茶杯,一杯滚烫的热茶十成十全撒在了腿上,却也顾不得疼,急匆匆向着贾蔷院中来。
一见贾珍,贾蔷一双眼睛便雾蒙蒙起来,一头扎到他腿边,抱着他的大腿只哭着叫,“叔叔,叔叔!”
那贾蔷容貌俊俏,一双凤眼微红,更是别具风qíng,贾珍看了心里顿时心疼起来,一双手抚上贾蔷的眼睛,细细摩挲,嘴上却道,“蔷儿怎哭得这般委屈,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莫非是你那混蛋哥哥贾蓉?”
“哥哥一向待我甚好,怎会欺负于我?”贾蔷将脸在贾珍手中蹭了又蹭,却只是掉眼泪,不肯说是谁欺负于他。
那贾珍心中着急,道,“却是谁敢欺rǔ我侄儿?你只管说,叔叔定替你出气。”
贾蔷听了,却是泣道,“蔷儿自幼丧父丧母,随叔叔长大,叔叔对蔷儿只比那亲儿子还亲,蔷儿一心只想长大了孝敬叔叔,如今却没想到为叔叔惹麻烦了。叔叔,蔷儿真不是故意的。”
这边贾蔷本就是受了伤,衣服自然穿得松散,这一仰头,却是衣裳半开,肌肤微露,再配上红彤彤的一双眼,煞是动人。贾珍常在温柔乡里走的人,也禁不住咽了口唾沫。竟靠了过去,伸手在那贾蔷的脖颈上细细揉摸,口中缓缓安慰道,“蔷儿只管说便是,叔叔难道是怕麻烦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