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将吴开来拉到耳朵边,嘱咐了他几句,就又歇了个回笼觉,然后方才被chūn分、谷雨伺候着穿了衣服。不多时,吃了饭,让吴开来将福气抱来,将其他丫鬟撵了出去,教它说了会儿话。过了一会儿,吴开来小声道,“雪梅在扫雪,奴才去了。”
待到吴开来出了屋门,弘历便站在炕上向着窗外看。此刻的窗户上被糊了层厚厚的窗户纸,视线被遮挡的厉害,并不能看出多清晰,只是影影绰绰地瞧着吴开来跟雪梅说了两句什么,还往她怀里塞了样东西,雪梅开始还推脱,后来约是瞧着有人来了,才不得已应了下来。
弘历瞧着事qíng按着计划走,便坐了下来,让人去抱了福分过来,跟他在炕上一起打滚玩。就当是放松心qíng。许是跟着福分折腾的厉害,弘历一入夜就睡了,钮钴禄氏只当他累了,瞧见他睡着了,就退了出去,吩咐吴开来和chūn分、谷雨,“好好看着点,夜里别踢了被子着了凉。”
三人应了,等着人走了,弘历才睁了眼,看着吴开来叮嘱完了出了门——他今日不用守夜——才闭了眼。这计划其实挺简单,吴开来只是顺着雪桃的话,当时雪梅对他有意思,约了夜里出来。
雪梅开始还不愿意,可吴开来什么嘴巴,不过一句“你不来也是我就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跟我对食呢。”让雪梅变了色,这才答应。弘历倒是想跟着,他总怕吴开来不行,可惜人太小了,如今出门却是扎眼,只能在屋内留着。
昏昏暗暗的烛火下,弘历躺在chuáng上闭着眼想着香囊的事,吴开来是个有手段的人,雪梅在他手中过不了几招的,肯定会招出来。只是,究竟是谁呢?无由的,他突然想起了那日在硕亲王府后花园听到的那两句对话,那声音的确很熟悉,应该是常跟在主子身边伺候,起码说过几句话的人,可惜的是,他实在是记不清了。只是他们说的东西似是不能招碰,难不成就是那个香囊?
想到这里,弘历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一个人睁着眼坐在偌大的摇chuáng上,仔细想着那日的事qíng。chūn分瞧见了,立马过来问他,“四阿哥睡不着?”
弘历将那日去硕亲王府的人仔细盘算了一下,除去雍亲王身边的,福晋带了两个嬷嬷两个丫鬟、两个侧福晋身边各带了两个丫鬟,他一一回忆自己与这些人的短暂接触,想着说话的音调,却总是有些记不清了。
如今正是烦躁的时候,听着chūn分的问话,他点了点头,等着福分来了,便抱着他小声嘀咕他心中所想。福分一到他手中就老实的很,随意让他折腾,折腾了半夜,弘历才累了,心中也想到了如今应对的法子,这才抱着福分睡了。
chūn分瞧着真睡着了,这才又过来给这两个盖上了被子。
却说吴开来这边,好容易处理了事qíng,在花园子里等到了天亮,就带着雪梅溜达溜达回了芜chūn院,雪梅脸色难看得很,吴开来却是一副舒服的样子,再加上院子他俩的闲话就没断过,明眼人都看出他俩gān什么去了。吴开来如今受宠,倒是没人敢说他什么,雪梅钻进了自己屋,再也不肯出来了。
吴开来进了屋,瞧着弘历正睡得熟,吴开来就替了chūn分和谷雨,让她们两个歇息去,自己守在了一边。谷雨临走时塞给他个暖炉,吴开来抬头仔细瞧了她一眼,道了声谢,也没多说别的。
待到弘历早上起了chuáng,瞧着无人的时候,他才将夜里的事qíng说了一遍,两人约到了花园子里的一个无人的院子里,他上去先将人打晕了绑了起来,然后才开口bī问,那丫头开始还不肯说,可当吴开来将香囊里装的是什么告诉她后,雪梅的脸色就变了,吴开来又以将天花痘疤喂了她吃,雪梅才松了口。
原是前几日五阿哥抓周,府上乱的起来,雪梅趁乱偷了件东西想卖钱接济家里,让张格格看见了。她说求了个子母求子符,想雪梅帮帮忙,放在哪位阿哥的身上,让她好生个孩子,雪梅被人拿了把柄,就答应了。张格格叮嘱香囊里的符箓是不能见光的,万一要不灵,就算在她头上,雪梅也怕有事,仔细摸了摸,里面东西又薄又轻,自己又带了两日,瞧着没什么事,才在下雪日,趁机放在了雪地上,结果让五阿哥捡了起来。
那张格格弘历倒是有印象,不就是第一次去吠园陪在便宜爹身边那个女人吗?若是没想到在硕亲王府上的事儿,弘历八成就信了,可是如今想到了,张格格显然没必要这么做——此人地位低下,又无孩子,犯不着与他过不去,她说想怀个孩子,这才是正常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