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玄感若是知道这件事,他肯定是不会感到欣慰的。
顾青对此很笃定,并准备等明年杨玄感出了孝后,好好跟他解释一番,争取把误会解开。
他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的顾青回到了太子府,再出现在书房时,就俨然是太子昭了,没一会儿就等来了听闻太子回府就赶过来的李建成。
李建成还没说什么呢,顾青就道:“你见过望舒了?”
李建成:“……是。不知她是?”
“他是孤的幕僚,有惊世之才。”顾青还真好意思这么变相的自夸。
李建成闻言一怔,他少有听得太子殿下这般夸奖人,先前修筑长城时发明出修筑机关的机关大师是一个,现在那青衣女子又是一个,果然是才貌双全吗?
……是吧。
他们俩在书房谈论神出鬼没的望舒时,太子府的后院中,太子昭的长子杨倓,他阿娘大刘良娣正小心翼翼的跟韦妃赔罪,原因是杨倓杨大郎他把太子昭送来给他们兄弟三人玩的木马,给拆了开来。
那木马刚被送过来的时候,不说府中三兄弟抱着不放,就是大人们见到了也是惊叹不已,在从前她们可不敢想象还有能走动的,木质的马?
怕是机关大师所做,非比寻常。
而三兄弟得了这么一匹木马后,是把原先得的玩具都给丢开,就把那木马当宝贝一样,恨不能睡觉都抱着。结果杨倓不知道怎么想的,今儿就突发奇想的把木马给拆了开来,然后装不回去了。
这下惊动了大刘良娣,见状不妙就只有来韦妃这儿把罪责先揽下来。
韦妃挺惊讶的:“大郎竟是把木马拆开了?”
大刘良娣品着韦妃这话儿不像是责备,便道:“也不知他是如何做的。”
韦妃确是没有责备之意,相反她也好奇杨倓怎么做到的,当下就带着大刘良娣去杨倓的院中看个究竟。等到了杨倓的院中,发现二郎杨侗也在,而那腹背有杨倓那般高的木马,看上去是好好的。
大刘良娣:“??!”
韦妃笑道:“这是又把它给按回去了吗?”
杨倓一板一眼道:“是的。我后来记得是怎么拆的了,便照着原路装了回去。”
大刘良娣心说原来只是虚惊一场,韦妃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正想说“怎么不见这马儿往前走”,她身边的婢女就急急忙忙跑过来道:“三郎不见了。”
“可是偷着去找殿下了?”韦妃惊了下道,这种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弟弟去找阿耶,怎么不把我们叫上?”杨侗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如果没有那挡不住的嫩声稚气的话,会更有感染力。
杨倓也跟着搭腔,他们俩似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一唱一和的就自顾自抬起那只木马,吭哧吭哧的往外走,有仆从要上前来帮忙,他们还不让,他们要自力更生!
结果就是一院子人哭笑不得的,看他们兄弟俩艰难的抬着那木马往外走。
然后,没走几步的,一边马腹掉了下来。
仍是小豆丁的杨侑,正窝在里面保持着抓住马腹那块木板的姿势。
杨倓:“……”
杨侗:“……”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最终他们兄弟三人,两人扛着木马,剩下一人兜着他们安装不回去的零件,去书房找他们阿耶,争取坦白从宽。
唉,他们兄弟同心,差一点就其利断金了!
杨倓眼前一亮:“这一点可以和阿耶说。”
杨侗想了想表示赞同,顺便斜眼看说话仍带着可爱的口齿不清的幼弟,悄悄跟杨倓说:“到阿耶书房前,让三郎掉几滴泪,可行否?”
这个似乎也可以有。
这才是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不管怎么说吧,太子府的整体气氛还是很温馨美好的,不像有的地方,充斥着各种负面qíng绪。
比如说一直在等着太子昭倒霉,结果太子昭仍旧没倒霉的楚地:
杨约跟杨玄感说起外面事qíng的时候,他自己恐怕都没发现,他的语气里往前那种振奋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心有力而气不足。
杨玄感也被他感染到了,可他现在好像等太子昭倒霉等成了执念,信誓旦旦道:“他再把长城修筑得又快又好又如何,这一次他竟把商贾给搅合了进来,这次士族们如何能忍?他这次绝对是在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