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英道:“是。”
那郎中叫他进来坐下,细细地给他查看了外伤,再号了脉,便道:“不过是些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上些伤膏,再开些促进气血流通之药便好。你随我进来给你敷药。”
董少英便随他过去,留下两人在屋外候了片刻,一个姿容十分秀美的乡间少女从里屋出来,朝他们笑道:“两位在外面等得可不累么?且先进来喝些茶水吧。”便拿了两个粗碗,放在小凳上yù给二人倒茶。
王怜花那一双贼眼,直看着那少女,叹道:“倒还真是清水出芙蓉啊。”那少女听得此话,便飞红了脸,一副羞怯神qíng,在递茶给王怜花时也有些不大敢看他。王怜花却使坏,道:“怎好劳烦姑娘倒茶,在下自己来。”便伸手去接少女手里那茶壶,还趁机摸了那少女的手,一脸色迷迷表qíng,那少女更是连头也不敢抬,连忙缩手。
沈làng接了王怜花倒的茶水,举到唇边,却又放下,笑道:“这茶很烫,稍待凉些再喝,姑娘自个忙去罢。”
王怜花调笑道:“姑娘倒的茶,怎么会烫。”便将那茶喝了一口,却直吐出来,叫道:“好烫好烫!”形容十分láng狈。
那少女看他们这模样,奇道:“这分明是凉茶,怎么会烫?”却见王怜花仍在捂着嘴chuī气叫烫,便自己也倒了一碗,一口气直喝了半碗,摇头道:“可不是凉的么?”
王怜花却不叫烫了,笑道:“姑娘真的觉得不烫么?”
“不……”还未说出那个“烫”字,那少女就突然变了脸色,方才一双羞怯的眼睛也抬了起来,死死地瞪了王怜花,目光中尽是怨毒之意。
王怜花好整以暇地笑道:“聪明的好姑娘,可不要叫。到时候烫坏了五脏六腑,就不大好了。”
那少女本想叫唤,听他这话,整个人都软了,直恨恨道:“这茶,这茶……”
王怜花道:“你在碗上下毒?我便不会在茶里下毒么?”边戏谑地去摸那少女的手,“乡里少女怎会有这么白嫩的手?在下可要好好摸一摸。”眼中尽是轻薄之色,那少女是叫也叫不得,哭也哭不出。
沈làng见了他那模样,只是苦笑。随即问那少女:“你们有几个人,受何人指使?可是为了那藏宝图而来?要命的便说实话。”
少女只得原原本本答道:“这村镇之中,约有二三十人,都是我们飞鹰盟的人。”
“飞鹰盟?”沈làng叹道,“黑道的杀手竟也闻风而动,这消息传的,确是好快。”
王怜花笑道:“二三十人,若都是高手,也是大阵仗了。”两人对视一眼,王怜花倏地出手点了那少女睡xué,便学了那少女声气叫道:“这二人果真是无用,这么快便中了计。”一边无声无息躲在了通往里间的侧门后头,直待那人出来,正yù点那人xué道,竟发现出来的却是董少英,不由愣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xué道竟已被董少英制住,沈làng阻之已是不及。
王怜花失声道:“你,你……”
董少英一改平日那糙莽模样,目中jīng光四she,整个人好似上了弦的箭。只见他微微一笑道:“聪明若王公子,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么?”
沈làng叹道:“着实是沈某看走了眼,竟一直未曾留意董兄。”
董少英笑道:“看似粗枝大叶,胸无城府之人,总是叫人不防备的。王公子,请你把那藏宝图jiāo出来罢。”
王怜花道:“在我胸前所挂的那小银筒里。” 董少英伸进他怀里,摸了个半指大小的小银筒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折成一小卷的一张图形。将那地图放好,便笑道:“在下也不想危害二位,只是想要这东西罢了。”说着便拉了王怜花到门口,着力将他往沈làng身上一推,整个人便如飞鸟般掠身而起,眨眼便看不见了。
沈làng见他走远,便朝怀里的王怜花苦笑道:“你还要在我身上挂到什么时候?”
王怜花嘻嘻一笑,没事人似的站直身子,xué道竟然完全没有受制:“我王怜花,果然是瞒得过谁也瞒不过沈làng啊。”
沈làng道:“你对他早有防备,方才又故意让他得手,总是又有什么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