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卖弄起才识见解来,滔滔不绝,无比得意,也不管是否事关自己。沈làng不禁叹气道:“暂时还懂得。”
王怜花笑道:“因此,你若是悄悄将那二人杀了,一辈子不教我知道,我就一辈子没事,这便是一种解法。”
沈làng摇头道:“且不管我杀不杀。王公子,像你这般人,真能被人骗一辈子?”
王怜花听了这话,苦着脸道:“所以这便是难解之处。若是一不小心有人教我知道他死了,恐怕这蛊还是要发作。这样提心吊胆,治标不治本。”
沈làng道:“那第二种解法又如何?”
王怜花无奈道:“除了找到解药,还能如何。断qíng花长于苗疆,若是苗疆来那二人没带着这玩意,也只得去趟苗疆。”
沈làng道:“我向董少英与四娘打听了一番,得知蓝岚乃是苗疆巫蛊一族中人,他又唤巫行云为族长,可知巫行云便是什么身份。我们若是去苗疆寻那事物,此人怕也是一大阻力。”
王怜花听了“蓝岚”二字,展颜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那三人昨夜被我折rǔ了一番,近日肯定还要来找麻烦。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将蓝岚那小倌儿抓来,好好问问这断qíng花之事。”
沈làng皱眉道:“昨夜又是怎么回事?”
王怜花对昨夜之事十分得意,自然不加讳言。却没想到沈làng越听脸色越是沉重,最后沉重到王怜花也觉得有点不对,忍不住问道:“沈làng,你莫非是想到什么紧要之事?”
沈làng苦笑道:“除你之外,还能有什么紧要之事。”
王怜花忍俊不禁道:“难道,难道你还在怕那人来抢我不成?”
沈làng觉得他这模样又可爱又可气,只好自己叹气:“我还真有点怕。”
于是又去吻他的嘴唇,吻得又缠绵又细致,惹人qíng动。
这样其实一点都不坏,但王怜花还是觉得应该推辞一下:“一大早的,方才都已经……”
沈làng微笑道:“我怕被qiáng抢了就再没机会了。”
王怜花听了这话,顿时怒瞪了双眼看他。为了表示气节,居然还挣扎着想直起身来。
当然被沈làng不容分说地压了下去。
王怜花自bào自弃地想,其实沈làng也是一个蛊,也有两种解法。
一是用动作反抗他,二是用言语拒绝他。
可是他用身体压制了他的动作,用嘴唇压制了他的言语。
时下无法可解。
。
董少英本来只是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但后来他想到了四娘和他说过的某件事,就更加悲切地觉得他们俩真是世界上最倒霉的夫妻。
明明是沈làng约他今日来此处相谈巫蛊一族之事,而且他也很有礼貌地敲了门,沈làng也在里面应声说在。
过了好半天才来开门也就罢了,还只开一条fèng,并且说:“请到楼下相谈罢。”
董少英觉得他扭捏到不可理喻。
“楼下若有耳目,岂不是很不方便。在下今日可是有要事相告,前日不也是在房中谈话?”
于是就做了一件很不像话的事。
就是突然推开了那扇门。
他其实也没有看见什么特别不该看的东西,也就是一堆衣服而已。
衣服脱在那里的样子有点随心所yù,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最大的问题在于,那件衣服是红色的。
然后就毛骨悚然地发现,低垂的帐幔背后好像有个人影。
董少英反应很快地退后三步,想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但就在这一瞬间发现了件更叫人烦恼的事qíng。
就是沈làng好像也有点衣冠不整。
董少英实在不敢去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来敲门的。
就在此时,帐幔后的那个人影说话了。
“董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这当然一定是王怜花。
还有谁像他一样,在这种时候都不知道害羞。
董少英惊天动地地大叫了一声,往楼下狂奔而去。
沈làng叹着气把门关上了。
王怜花笑嘻嘻地从帐幔后面钻出来,他穿的和董少英想象的一样多。
非常不知人间疾苦地说:“我又不是女人,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
沈làng实在很想bào打他一顿,但最终只是轻吻了一下他微笑的唇角。